顾对这个原因倒是不意外?。
他自小便因为这张脸受过诸多烦扰,最开始学会的就是易容换貌之术,但?随着他实力渐强,外?貌便成了最微不足道的特质,对手只会因为他的实力而恐惧。
但?也?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自寻死路。
“所以这就是你出手不考虑后果的理由?”江顾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这阳华宗上下多少人在盯着你,今日若不是沈庾信提前告诉我,待我知道消息赶过去,你少说也?要被?扒层皮,甚至被?关进那笼箱中再搜两遍魂。”
卫风眼底的愤愤霎时散去,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我……没想这么多。”
“你没想这么多?”江顾被?他气笑,“难道你脖子上顶着的是夜明珠吗?”
卫风那颗脑袋顿时垂得?更低了,讷讷道:“对不起师父,我错了。”
“鲁莽出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江顾冷声斥道:“简直愚不可及!”
卫风被?他训得?一个哆嗦,直挺挺跪在地上硬是没敢抬头出声。
“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起来。”江顾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开。
卫风垂着头跪了许久,才?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悄悄用手背抹了把眼睛。
阳华云海(三十二)
扩建的洞府铺满了大理石, 跪在上面?硌得?膝盖生?疼,风从大殿门口灌进来吹得?人?透心凉,虽然江顾说他想明白就能起?来,但卫风不敢擅作主张, 忍着疼一直跪到了第二天清晨。
江顾从房中出来时, 便见卫风还挺着腰背笔直跪在原地,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 他急忙抬起?头来, 熬得?通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声音沙哑地喊:“师父。 ”
江顾沉默了一瞬,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卫风想了整整一晚上,对这件事情翻来覆去地想,琢磨着江顾的每句话每个?眼神,他斟酌道:“师父,我不该贸然对邢祝他们动手, 更不该对着比自己修为高的长老逞强, 让他们先抓住我的错处”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咬牙道:“我该挑个?没人?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动手, 最?好让他们都不知道是我干的, 也不会被那群老匹夫抓住把柄。”
江顾勉强满意了一些, 沉声道:“收拾人?的方法有很多,如果你没办法杀了对方以绝后患,就要耐心蛰伏等?待时机,不痛不痒地割舌头挑脚筋算什么?本事?”
“是, 师父。”卫风讷讷道。
江顾垂眸看着他, “你身为前任宗主之子,合该是阳华宗的少宗主, 但那些长老对你动辄打骂夺宝,同门弟子奚落嘲笑,你可知自己为何落到这般境地?”
卫风有些怔愣,他看起?来并?不想认同江顾说的话,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