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笑道:“你担心我。”
江顾目光认真地看着他,坦然道:“事到如今,除却父母与师尊,你已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
而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师尊,他虽担心,却知他们有力自保,而于卫风,对方既是他的道侣,又是他的徒弟,无论是责任还?是爱意,都与前者不同?,他筹谋许多,却是存了最?浓烈的私心和冲动。
他隐约有所?察觉,也许天道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然而一想到卫风会有任何的闪失,他却生出了几分抵触和不甘,他在理智上想要克制自己,却在感情上肆意放任,他已经从心底不愿意再用任何借口来约束自己。
难怪世人总将爱与喜欢分开来说,原来他喜欢卫风和他爱卫风,是不一样的。那些千万年积累起的细枝末节,那些在下?界恩怨纠葛的同?生共死,经年累月积攒而起,凝聚出的爱意如涓涓细流,不经意间就已成了涛涛江河,而后在某个平常的瞬间,因为他递过来的一朵花倾泻而下?,从此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可?卫风自始至终还?是那个卫风,变的是他自己的心。
这种陌生的突兀的改变让江顾感到无措,却前所?未有的愉悦,甚至超过了他与卫风神交双修,当他再看世间万物,原本?浅淡不过眼的景色忽然就染上了明艳的色彩,连心跳声都变得鲜活生动。
他看着面前变回了人形惴惴不安的卫风,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我没有生气?。”他顿了顿,对卫风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觉得开心喜欢。”
他不善表达,于是同?卫风眉心相抵,将自己的情绪毫无遗漏地传递给了对方。
卫风从一开始的茫然不解,到中间欣喜难耐,最?后却在江顾平静的视线里慢慢涨红了脸。
“师、师父……”他难得又开始磕巴,“太多了,都要……溢出来了。”
他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只觉得江顾的喜欢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湮没。
江顾面无表情道:“但你私闯我梦境,还?是要罚。”
“罚什么??”卫风红着脸,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江顾看向他身后,道:“便?罚你将这院子?扫干净。”
卫风乐颠颠地去了,变出了个扫帚,身后的鬼纹手舞足蹈,开开心心地扫起了满院子?掉落的花叶。
江顾站在走廊下?,一边看着他打扫,一边继续凝结手中那个繁复的法?阵,中央那一小截仙骨已经出现?了钥匙的雏形。
已经快到时间了。
九重天。
长宁看着坐在上位的迢虚和时夜,还?有在一旁的空玄,拱手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尊,时夜上仙,空玄上仙。”
“长宁啊,坐吧。”迢虚示意他坐下?。
长宁刚落座,便?听迢虚道:“我有一事要交于你去做,不知道你可?愿意?”
“不知师父要我去做何事?”长宁问。
“曜琰已经前往九州尽头的弥华境,我们得到消息,他已经和苍梧从地脉中带出了无方界的灵境公主,如今他们一行人在太金神州停留,太金曾是你父亲的属地,我要你前去绞杀卫风和灵境,将混沌核带回九重天。”迢虚道,“空玄会与你同?行,你可?愿意?”
长宁微微蹙眉:“可?卫风是曜琰的徒弟,而且混沌核是他带回来的,恐怕……”
“你父亲本?是掌管十六重天的三界之主,当年若非曜朔从中阻拦,你父亲和母亲也不会早早陨落。”迢虚道,“事到如今曜琰执掌十六重天享尽无上尊荣,这些本?该是你的。”
长宁道:“我无意与他相争。”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你争与不争的问题了,三界大?乱,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