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蹲在他肩膀上冲他叫了一声,水缸里的阿黑甩了甩鲛尾,溅湿了他的袖子,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根本没有?这个?人?。”骨剑说:“就算真有?如此奇遇,你们的师徒缘分也?就梦中两年,你又何?必执着?”

少年一个?人?在风雪中站了许久,才缓缓地?摇头,“不是的,师父说下次见面,要给我取名字。”

骨剑叹了口气,“你魔障了。”

“我本来就是个?怪物。”少年背后的鬼纹张牙舞爪,小黑鲛和阿猫都见怪不怪,甚至还会主动去勾那些鬼纹玩耍。

骨剑见状,便不再劝他。

手臂上的疤痕只有?轻微的烫意,少年无措地?摩挲了一下手指,笑道?:“我那两年肯定?做过梦,梦里师父教了我许多本领,待我极好,如果他根本不存在”

少年一袭红衣站在茫茫雪地?里,笑得明亮又灿烂,眼底却满是执拗和笃定?。

“他肯定?在的。”

烟雨八阁(十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少年走遍了整个平泽大陆,依旧没有找到他梦中的师父,因缘际会,他登上了去往望月大陆的飞舟。

“师父肯定在望月。”他站在甲板上, 眼睛亮晶晶的期待, 旁边水缸里的小鲛人和栏杆上的小猫在打架。

骨剑早已不再劝他,只嗡嗡了两声, 好像在叹气。

飞舟上的时间枯燥又漫长, 少年认识了一个好朋友, 是个同?他一般大的少年, 少年总喊他阿浊。

阿浊性情甚至比他还要开朗上几分,最爱拽着他满船乱跑,看天上的流云,看地?上的山川湖泊,偶尔两人还会御剑在空中逮会飞的灵兽玩, 只是每次都会被少年笑嘻嘻地?放走, 阿浊又气又无奈,最后?却还是乐此不疲地?陪他玩这?个游戏。

“你心?地?太善良。”阿浊总是批评他。

“它们要是再也飞不起来?该有?多难受。”少年总是不合时宜地?感?同?身受, “就像我们, 我们最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要是有?朝一日被人困住,当了灵宠或者傀儡,我宁愿去死。”

“我也是。”阿浊笑着勾住他的肩膀,“不过怎么可能呢?快呸呸呸。”

两个少年嘻嘻哈哈互相陪伴, 在飞舟上的日子?过得无比快活。

“你师父长什么样?我在望月还是认识些人的, 可以帮你找。”阿浊问他。

少年冥思苦想,最后?却摇了摇头, “他应当很好看,头发很长,爱穿身白衣,偶尔有?些凶,不过人很好。”

阿浊叹了口气,“我尽量吧。”

他们到了望月大陆,少年对那些十楼八阁的制度感?到疑惑,他不理解为什么自由自在的修真界会有?这?种严苛的等级制度,阿浊告诉他这?是为了聚集资源更好地?飞升。

“虽然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成功飞升过了。”阿浊像模像样地?叹气。

少年对所谓的飞升没有?概念,师父没教过他要飞升,关于这?些事情他都是道听途说,不是很相信,他就像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土包子?,对望月的一切都感?到好奇,那些神殿和?神器还有?残灵,总让他觉得亲近。

阿浊很喜欢跟他做朋友,“你跟我回家吧,虽然我在家里不受宠,但总归有?个落脚的地?方,我还能给你找份差事。”

少年却拒绝了他,“我还要找我师父。”

“不耽误。”阿浊说。

少年却摇头,“我怕不小心?跟他错过了。”

阿浊见状便不再劝他,分别前两人聊了许久,少年知道了阿浊的父亲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他却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