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都已经从十二月翻到了一月,我颇为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他的父母不在,明明都已经快要新年了,这个时候居然也在忙。

他边把床单晾好,边回答我说:“我也有几年没和他们过年了。不过也没什么,我对这个没什么实感,最多是每年赶着末尾,听一下春晚的难忘今宵。”

我“哦”了一声,帮着他把篮子里的最后一张床单晾好,又坐回了小马扎上。他拍了拍有些皱的床单,又忽然说:“不过可能今年会回来吧。”

我还没转过来弯,依旧扒拉着手机和封情聊天。

“回来见你。”他说,“我爸还挺想知道是谁能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吓得手机没拿住,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周晏行走过来,把手机捡了起来给我。封情发来一条语音,我想也没想就外放了:“你现在在周晏行家?你去他家住都不来找我,林笑,掰了算了!”

周晏行听后微微一笑,把我的手机又拿了回去,我一动不敢动,就见他按住语音键,声音冷淡却带点得意地说:“我男朋友住我家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我都能想象到封情在家气得跳脚的样子了。

封情气得打了个电话过来,骂他不要脸,老混蛋。我挪着马扎过去,抬手握住周晏行的手腕,就又听见他说:“闲得没事儿总关心人家被窝里的那点事儿,你倒是挺八卦。”

“笑笑!”封情喊,“让这老王八蛋滚开啊!”

我只能去够周晏行的手,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大约是真的受不了我这样看他,他耸了耸肩,把手机还给了我,蹲下来亲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说:“囡囡乖。”

封情大叫一声:“流氓!”

我哀嚎一声,谁也不想管了。

这事儿过后封情顶着大雪气冲冲地赶了过来,二话不说要把我拽走。周晏行抱臂站在我身后,没有半点要拦着的样子,封情喘着粗气,红着脸说:“老流氓净想着占笑笑便宜!你都十九了!”

周晏行冷冷说:“那又怎样?”

我扶着封情,又瞪了眼周晏行,让他少说几句。周晏行要伸手拽我,封情立刻胡乱地把他的手拍开,我这才闻见他身上有一股酒气,厉声问:“你喝酒了?”

封情也没想到我这么凶他,呆住了片刻,眼泪忽地就掉了下来,抱着我死都不肯撒手:“我没喝酒,我刚从我爸他们的局那儿出来!”

周晏行走过来把他从我身上扒了下来,面色不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我瞪回了肚子里,气闷地把封情丢在了沙发上,自己一个人搬着小马扎去阳台吹风了。封情哭得没头没脑,我也茫然,问:“怎么忽然哭了?”

“我来找你的时候,”他打了个嗝,说,“被人堵了。”

我心里升腾出一种不安,继续追问:“谁堵你?你爸组的局还能有人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