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急得已是泪眼汪汪,止不住抽泣,“婶子们可都是见证,冬哥儿肚子可都显形了,本来是月份小不好往外说,可我眼下可顾不得了。”
雯哥儿站直了身,颤着声音说“哪个妇人夫郎怀着孩子不是鬼门关里走一遭,平日里处处小心着,提防着。她林氏好歹是两个孩子的娘,心里清楚得很,可还是生生就要往上撞。”
他指着地上的林氏,怒目圆睁,”这脏心烂肺的,她安的什么心!即便她儿子是童生是秀才是官老爷,就不把我们冬哥儿的命当命了吗?刚成婚那会儿处处编排冬哥儿不好生养,我们冬哥儿性子软,处处忍着让着,可她当真是欺人太甚!婶子们看着了,冬哥儿若是没事就罢了,若是有个好歹的,咱们衙门见!”一席话声泪俱下,江禾冬面色煞白说不出话。
一位夫郎出声道,“唉呀这还有孩子呢,林氏,平时看不出来,你可真狠毒!真忍得下心!”
村长媳妇也在其中,揽着江禾冬的脑袋给他擦汗,她心疼得紧,看到江禾冬痛苦的表情,怒不可遏道,“好冬哥儿,你别怕!婶娘们已去请大夫了,雯哥儿也别哭,这事断然不能这么了了,我去叫你叔父给你们做主!”
村长媳妇又风风火火地去请村长。
其他人围着林氏,害牲口还不解气,怎么还要害命啊!
林氏已没有力气嘴硬,她疼的起不了身。
半个时辰后,林家门外。
夸擦一刀劈下去,林家那半扇门登时就摇摇欲坠,还没等林嘉山动手砍第二刀,那门已经门洞大开,这红眼的汉子发了狠,不闹出人命势不罢休。
“嘉山,嘉山,冷静点儿,冬哥儿还在家等你呢!”林嘉山身上有功夫,村里的其他汉子都不敢拦,生怕他不管不顾波及了自己,刘大海上去抱了林嘉山的腰,死命拖着。
林嘉山狠起来不要命,若是什么都不顾了,今日定是要出个好歹。好容易刘大海制住林嘉山,其余汉子才一窝蜂的涌上去,夺了手里的柴刀,七手八脚的把人拦下。
林家人一直躲在屋里听动静,见没了打闹的声音,才催促着林嘉宝出面,。
林嘉宝不耐烦的啧一声,皱着眉开口道,“我不愿意招惹那瘟神,你们爱谁去谁去。”
林氏如今也有些恨铁不成钢,捂着腰叫苦不迭,“那孽种记恨你阿爹,他要是出去了,还不得被打一顿!难不成让我们两个妇道人家上吗?你媳妇还怀着孕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去跟那孽种认个错,又不会少块皮!”
林嘉宝满不在意,“我又没惹他,怎的是我去认错?娘,你也真是的,没事惹他干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你!好哇,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真是白养你了!”林氏被气得喘不上气来,李金仙上去给她顺气,被林氏抡着胳膊打开,“你们夫妻俩,一对儿白眼狼!狼心狗肺!”李金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她,她又开始哭天抢地。
李金仙索性就回了房,反正算账也算不到她头上,就算瘟神把林家拆了烧了,她大不了回娘家住着去。
林嘉宝这才不得不悄悄从门洞大开的家里探出头来,他哆哆嗦嗦地弓着身,极不情愿的往前走,每走一步,害怕便多一分。
他状若筛糠,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阿爹被这瘟神打伤的模样。
他咽了口唾沫,壮壮胆子后竭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哥,你你听我说,咱娘咱娘她不是有意的,他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只是犯点小错,何至于此呢?再说你夫郎也没有大碍,能跑能跳的。即便是她猪油蒙了心,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也应”
林嘉山死死盯着抖个不停的林嘉宝,反问,“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