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鞋底,江禾冬用劲抽抽绳子,叫它缝的更结实些,如此,就到了正午。

江禾冬起身,松松筋骨,坐了一上午腰腿真不好受,纳鞋底总是低着头,脖子也抻得难受,早食用的完,江禾冬眼下还不觉着饿。

于是,他拣了两个人换洗下来的衣裳,都是昨天夜里在猪圈里折腾过的,往河边走去。

在阳光的照耀下,到了正中午,清源河的水还是凉,却不冰的拔手了,江禾冬平头百姓一个,没那么娇贵,不至于这都受不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实在不想在家折腾水了。

到了河边,林桂香和妇人抡着棒槌,让出一块浣衣石,招呼着他。

江禾冬面上带笑,“姑母好,婶娘们好。”

“诶,冬哥儿来啦,来这儿来这儿,守着你姑母。”

几个人再度攀谈上,有一搭没一搭的。

没多大功夫,就见村里的郎中火急火燎地被两个年轻汉子搀扶着往前走,三人皆是面色凝重,脚步急促。

这郎中也上了年岁,腿脚不很利索,往日里走路都是捋着自己的白胡子,带着小药匣,慢慢悠悠,遇见熟人,还停下打趣几句,说个笑话。

这快步疾走的架势,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刚从村头过来,说是林老大家那闺女,方才在喜堂上寻短见了!”

林桂香跟她大哥大嫂闹得不合,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没避着她。

诸人皆是一惊,江禾冬也很罕见的停了棒槌。

“这啊?”

那夫郎语气夸张,“听说在花轿上就哭哭啼啼的,被她亲戚摁着拜堂,一时想不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两个健壮的妇人摁着她,都硬生生叫她挣来了,她一心寻死,使足了劲,把头往桌角上撞,一下子就撞出个碗大的窟窿,当时血就止不住呢,现下人已经昏了,哎呀呀,那一地的血!”

这夫郎道听途说,又根据自己的猜想添油加醋一番,众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担忧,“这大喜的日子就见了血,这也忒不吉利些,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有人浑不在意,“她既不愿意,还跟李狗儿那样纠缠不清做什么我可亲眼见着,没出那事儿之前,这俩人就偷摸好上喽。”

有人嗤之以鼻,“这谁知道,多半是见李狗儿送些什么花儿啊粉儿的,年纪小,就迷住了。终日打雁,反被啄了眼罢!啧,不过要我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林氏也真狠呐!”

“就是就是”

“心都是肉长的,多出些彩礼,李家又能翻出什么浪,非要把闺女交给那种偷鸡摸狗的无赖,怎么这么偏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