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山面色阴沉,脸都黑成了锅底,他攥着拳头,一条腿都迈出了门,但由于弟弟拦的太紧,就差蹲下去扯他大腿。
江禾冬见俩人的脸色实在不好,他没吱声,还是抱着笸箩不动声色地往前走。
这是很不寻常的,一直以来,小柳哥儿都是乐呵呵,无忧无虑的性子,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仿佛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儿的顶着,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江禾冬还是头一次见他将这样脆弱的情绪外露。
等凑近了才发现,乐天派小柳哥儿脚边躺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团。被人狠狠地攥过,带了十二分的愤怒摔到地上,显得有些无辜。
这么大的气性?
江禾冬也没贸然开头,只是把两个人分开,一东一西的按着坐下。
没过多大一会儿,小柳哥儿垂着头,灰蔫蔫地走了。
临走之前,他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对这林嘉山,“大哥,你别去。”
林嘉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摆摆手,看也没看小柳哥儿。
原本小柳哥儿是想把那皱巴巴的纸团带走的,但是怕林嘉山生气,他又不敢。
江禾冬不明所以,送小柳哥儿回了家之后,他返回来,蹲下身打开纸团,从中依稀辨出了几个字眼,这为数不多能读懂的只言片语联系起来,江禾冬大致明白了这封信的用意。
这话说的怪伤人,什么叫,自小到大都把人当至交的汉子相处,并无其他出格的心意?望小柳哥儿谅解。
但好歹他还剩下几分冷静,见林嘉山余怒未消,他坐到人身边好言相劝,推推人的胳膊,“你再怎么帮亲不帮理,也不是这么个偏法,意哥儿也不容易,怎能叫他为这事儿费心。”
不看僧面看佛面,往后同大海如何相处?你这不是让人夹在中间犯难吗?
提起刘大海,林嘉山脸色缓了缓,紧攥的拳头也慢慢松开。
顺毛驴,你得顺毛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