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恼羞成怒。

“混账东西,就知道给我惹事!这两天领导视察,我这升职的节骨眼儿上出这种事,要是登了报纸,一切全完了。”

“那……”

“我一会儿跟陈远商量一下,你让她先销案。”

“这女人骨头硬得很,怕是不行啊……”

“到底什么来头,这不行,那不行?”

“要不您来看一下?”

校长实在是揽不下,只能婉转地提醒,这个女人不像是碰瓷,而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陈刚气得够呛,根本不想过来。

“我一天忙得很,哪有这闲工夫?”

“她叫了公安来做笔录……”

嘟嘟声响起,电话直接被挂断,校长苦着一张脸把大哥大收进包里。

只有他受夹板气,凭什么?

等到校长回到病房,两名公安刚刚赶到。

孟月仙陈述事实,又适当添油加醋。

着重讲述顾北挨打,自己挨打的部分,还有校方和稀泥,过错方不露面。

做完笔录,公安直接离开,去找其他当事人,还有围观学生调查。

校长刚好站门口,被迫也跟着做了笔录。

他知道的太少,只尽量为陈远的行为开脱。

“你不在现场?怎么知道谁先动的手?”其中问话的公安冷脸指出校长的问题。

“呃,我听说的。”校长支支吾吾。

“听说不可以,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实事求是!”公安皱着眉,停下笔,面色严肃。

“好的好的。”

校长不敢乱说话,只能一问三不知,今天围观的人那么多,岂是他能颠倒得了黑白。

公安做好笔录刚离开一会儿,陈刚腋下夹着包这才匆匆赶到医院。

要不是这扶不上墙的儿子惹事,哪用得着他一个厂长亲自来医院看望乡下泥腿子。

陈远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退学的女学生没十个也有八个,哪个不都是在校长那里就完美解决,这次怎么就不一样了。

错,陈远肯定是有,可那些女孩就没错?

哪家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会随便跟男孩出去?

裙子穿得那么短,那不是勾引人是什么?

陈远只不过犯了点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况且也没吃到嘴啊?

怎么就惹上官司了?

不就是为了多要点钱嘛?

已是晚上十点过,孟月仙还躺在单人间的病床上,琢磨明天一早出院,不能耽误上班。

陈刚走到门口,就碰见准备离开的校长。

“陈厂长您来了?公安刚做完笔录……”

冷着脸的陈刚不理会校长的话,直接推门而入。

他扫了眼病床上的孟月仙,又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顾北。

娘俩倒是都有几分姿色,可还是一股子穷酸气。

“我会让我那儿子道歉,你把案子撤销。”

孟月仙立马知道眼前鼻孔看人的男人是谁了。

“除了道歉,还有精神损失费,转学费,误工费,一共三千块钱。”

陈刚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装得清高,还不是为了那点钱嘛。

“你先撤销!”

“你先道歉赔偿!”

孟月仙梗着脖子,气势一点不让。

“你一个外地人,来这里不容易,城市大,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陈刚慢条斯理说着,眼睛嚣张地上下打量病床上的女人。

“我一个外地人自然比不得你们这帮地头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不怕我天天躺在你们厂门口拉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