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索菲亚的家,打开钥匙,屋里依旧温暖,灰尘无处不在,孟月仙刚要动手打扫,被索菲亚推着出了房门。

“去忙你的,忙完了再回来。”

索菲亚知道她一定要去切尔基市场,有些人的结局,需要从别人的嘴里说出。

“我会慢慢做。”

“慢慢做,别着急,做不完的等我。”孟月仙走出房门,匆匆上了电车,她迫不及待去往自己奋斗过的切尔基市场。

坐在电车之上,街边的乱象看得更加清楚。

被打砸的商铺,流离失所的人。

等她下了电车,越走越心惊。

往日喧闹的市场破败,根本没有几个逛市场的顾客。

许多摊位都是厚厚的积雪,零星的几个摊位上货物不多,都是些陈年旧货。

孟月仙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一个都不认识。

她直奔属于刘勇的地盘,发现一整排的集装箱空出了大部分,只有两个摊位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刘波和刘涛。

两兄弟揣着手,站在燃着柴火的铁桶边,刘波的嘴上斜斜叼着一根烟,被烟熏得半眯着眼,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刘波?”孟月仙拽下脸上的围巾,惊喜地喊他名字。

“孟姨?”刘波一激动,烟掉落在雪地里,发出‘噗嗤’一声,冒出一股青烟熄灭。

“他呢?”

“屋里呢,一天都不出来,就在里面喝酒,你也说说他。”刘波絮絮叨叨说起刘勇现在的状况。

这么大岁数了,再不当心,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孟月仙直奔那间小集装箱,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刘勇佝偻着腰坐在铁炉子边,用不知道哪找来的铁丝扒拉炉盖上的带壳花生,被开门冲进屋的风雪冷得一个哆嗦。

“让你开门开快点,你想冻死我!”

孟月仙七手八脚脱衣服,把手里的袋子‘咚’一声放在一边的小桌上。

刘勇看清来人,有点嫌弃地撇撇嘴。

“你这咋又蹽回来了?”

孟月仙脱下厚衣服,这才浑身松快,大咧咧坐在刘勇对面的凳子上,伸出手抓了一个花生,被烫得来回倒手。

“现在都混这样了,还留在这干啥,去深市,我罩着你。”

“嘁~”刘勇回了一个拟声词,也不抬眼看她。

孟月仙扒开热腾腾的花生壳儿,把酥脆的花生仁儿扔进嘴里,打开一边的袋子,露出里面的两瓶茅台酒。

刘勇兴致缺缺,但是看见酒瓶还是两眼放光。

靠墙的架子上一堆空酒瓶,还有没开封的伏特加,这次孟月仙果断打开茅台,倒进小搪瓷缸子里。

“这老毛子的酒怎么都比不上咱的酒,今儿喝这个。”

刘勇有些肉疼,但是也只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接过倒满的缸子。

“老哥~我今儿在车站看到李海了……”孟月仙喝了一小口酒,缓缓呼出一口淳厚的酒香。

李海低头,小小地喝上一口,满足地长舒一口气,“他啊~那不是活该是啥?敢借大胡子的钱,货压在手上一点出不去,后来小翠就不见了,都说是他给卖了,去堵大胡子的窟窿,连人带货怼一起都还不完,后面抓走再放出来人就疯了……”

“没要他的命算不错了,大胡子呢?”

“收了一堆钢材在手上,运不出去,现在比废铁还不如,被抓起来了,要不你以为李海能活着出来?”

孟月仙很满意大胡子的结局,希望他牢底坐穿。

两人喝着闷酒,谁都不吱声,喝完一缸子,孟月仙这才开口。

“我要在深市开俄餐厅,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