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王老太心里一跳。
“有点麻烦事,得搬一下,但是解决好我就回来,你放心,房租我照样付,这房子我住惯了,不想走的。”
王老太脸上都是不舍,“钱都是次要的,你这一走,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孟月仙揽住王老太的肩膀,“我这店开起来,你就过来玩,我也没个说话的人,就等你过来。”
“没事,我理解,咱们女人要做点什么事格外难,更何况是你一个外地人,无论你住不住我这房子,也不耽误咱俩的交情。”
“王姨,你就是我亲姨,比我妈对我还好,我这来深市,不是你帮衬着,都挺不过来……”孟月仙可记着呢,每一个人对她的好记着,每一个对她坏的人也记着。
两人叙旧一会儿,孟月仙这才回家,换了身体面的衣服,这才坐公交车去医院。
这回路牌上的字不再像是天书,好些都是认识的字,看见不认识的,她就把包里的字典掏出来。
认字的喜悦,她还无处分享,只觉得自己又强大了几分。
前些日子,孟月仙趁中午的时候去医院看过潘红,正巧陈启下楼买饭,只跟潘红聊了几句。
那时候潘红气色好了一些,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红晕,神采奕奕地拉着孟月仙聊个不停。
感谢孟月仙对陈启的帮助,对她们一家的照顾。
孟月仙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可又赶紧把可怕的念头挥散。
也不知道隔了些日子,潘红的病怎么样了。
她下了公交车,慢慢走到医院,等到了病房,见到病床上的潘红,心头一惊。
从前的潘红也是消瘦,可现在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瘦骨嶙峋。
脸色苍白,却肿得格外厉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枕头上血迹斑斑,都是氧化后的铁锈色。
孟月仙慢慢走近病床,潘红费力扭过头,迟疑了片刻,才开始喜悦。
“你……来了……”
潘红的声音嘶哑,像是乌鸦的叫声一样刺耳。
孟月仙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我来了,你好点没有?”
潘红猛地咳了两声,有些费力地出声。
“好……多了,你快坐。”
孟月仙拉过凳子,坐在一边,手拉着那只可怖的手。
“小启圆圆交给你了,我放心。”潘红说完一句话就会剧烈咳嗽一阵,脸颊就会泛出两坨刺眼的红来。
“好好治,好日子在后头呢。”孟月仙语气轻快,心头却是一震。
潘红扯出个像哭一样的笑来,“谢谢你……”
这句话沙哑得像是从胸腔挤压出的声音,虚弱,又满怀感激。
孟月仙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陈启拿着铝制饭盒,里头装着小米粥,匆匆跑进病房,见到孟月仙也是一脸惊喜。
“仙姨,你来了?”
“嗯,钱还够吧?”
之前孟月仙来一次就放上一次钱,让她请好点的护工,结果她也不舍得,还是跟病房里的人斗钱请一个,吃喝拉撒,排队来。
陈启一出狱,连护工都不请了,就为了省几个钱。
她的钱都塞在枕头下,谁都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
陈启也不知道。
孟月仙接过陈启手里的铝饭盒,一口口喂潘红吃。
才吃了两口,潘红就摇摇头,“饱了。”
孟月仙想劝着再吃两口,可潘红虚弱地闭上眼。
陈启悄悄在旁边说道。
“现在累得快,要睡会才有精神。”
孟月仙起身,陈启跟在身后,两人坐在走廊的长凳上。
隔壁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