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隔壁的审讯室里,孙再勇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是第一次,还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顾西叫出。

田向松小声说道。

“我跟顾西见面,也了解了一些别的事,这里面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并没有被抓,公安也不知道有这个人。”

孟月仙不解地看向他,“逃了?”

“对,而且两个人都没有供出这个人。”

“逃都逃了……”

田向松凑近身子,“在所有证据不明的情况下,证人证言就能判断主从犯提供客观依据。”

孟月仙有被名词绕晕的感觉,“田先生,要不你说得再明白一点……”

“找出这个人,让他出庭作证,谁是真的主犯,这才能水落石出。”

“找这个人,怕是大海捞针,出了事,自然跑得远远的……”孟月仙皱着眉毛,说出残酷的事实。

田向松点点头,“只能说不放弃希望,还有两天就要再次开庭,我已经提出管辖异议,还能争取时间,我这边尽量搜集证据。”

“有这个人的地址吗?”

“有,但是确实很难找到这个人,找不到也没关系,我这边尽力。”

孟月仙接过纸条,“你先念给我听,我不认字,我现在就去找一下。”

两人坐在田向松的办公室里,说了许久。

姚珍珍坐在外面的办公桌前,眼睛就要喷火。

所有接手的案件,向松哥都会交到他们几人手上搜集证据,整理材料,包括与当事人的面谈。

只有社会地位财富水平极高的人,田向松才会亲自接待,这种情况并不多。

看这个女人在那说个不停,不知是公事还是私事。

田向松柔声细语,表情不像平时那么倨傲。

姚珍珍不停看向纤细手腕上的手表,计算着时间。

竟然说了半个多小时。

深市第一律师,收费按分钟计费的田向松,坐在那柔声细语地说了半个小时……

孟月仙走出的时候,姚珍珍不加掩饰地敌意看向她。

可孟月仙的目光根本没有看过来一眼。

抛媚眼给瞎子看。

她气鼓鼓地盯着孟月仙的背影,转而去看办公室里的田向松。

一直也没等来他叫自己的名字。

姚珍珍借着送咖啡的功夫,敲了敲玻璃门,“向松哥,咖啡。”

田向松低着头皱眉,看着眼前的资料发呆。

“出去吧,不喝。”

姚珍珍身子顿住,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心里骂得五花八门。

孟月仙听不见姚珍珍的心声,她的心思都在刚刚得知的信息里。

她在心里牢记地址,着急坐公交车去找人。

虽然是大海捞针,她也得试着捞一捞。

留下的时间不多,等到再次开庭,就是宣判的日子。

她匆匆赶到深市的三大棚户区之一,秀安区。

下了公交车,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杂乱的街道,大片不规整的自建房。

孟月仙靠着一路打听,这才来到一处低矮的平房。

远远看去,房顶上有许多砖头,压着五颜六色的塑料布,一扇不大的窗户连玻璃都没有,只有几道歪斜的铁栅栏。

破门板歪在一边,四敞大开,里面一片昏暗,还有一股浓浓的霉味。

孟月仙先在门口试着喊了一句。

“是陈启家吗?”

屋内一片安静,孟月仙抬脚进屋,呼吸一窒。

地上是随处可见的垃圾,半空是蚊子飞舞。

三条腿的板凳,仰躺在地,只剩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