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坐下,重新续上烛火,祁渊听见她在昏暗里喃喃问道。

“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样的?”

梦?

那原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事物,像世上最轻薄的漫纱,挡在眼前,浮光掠影似的不真切。

春天夜里清凉,身子裹紧了被子,头顶还是会被风打搅。

意识模糊间,听见了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

雨滴砸下来,像落在了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

阿离感觉自己正被一个人背着,这人的脊背直挺,因为要背她才不习惯的弯下一点点头颅,一边锁骨上靠着伞,另一边的脖颈靠着她晕沉沉的脑袋。

这人比她高出了许多,阿离在他的背上埋着头,不敢往频频倒退的地面上看。

“醒了?”

男人在说话,话音从胸腔里震出来,又一路游走到咽喉,恰好是与她埋靠的位置。

阿离觉得这话音听得心烦,虚虚实实的,停在半空。

她听见自己闷声问道:“为何救我?”

那人只是笑,继续背着她混入雨帘之间。

画面又是一转,阿离的脑袋依旧是沉沉的,她手里拿着一条烤鱼,肩上披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墨色长袍,面前是一堆温暖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