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日城内怪事频发,百姓因为害怕大多闭门不出,街上只有零星小贩为生计奔波,不顾生死。

“店家?”眼前的女子不像本地人,果然,“我从外地过来,一进城便觉得城中阴沉,近来可是发生了怪事?”

被叫住的店家年纪不大,少年稚气未脱,像是被长辈叫出来学习做生意的。

少年将目光定在女子身上,只见她左手撑着一把不起眼的白花油纸伞,亭亭玉立,风姿灼灼,更衬得她一身红衣如血,眉眼惊艳。较之更显眼的莫过于她腰间系着的绿叶令牌,如山野般的颜色,如玉石般的光泽。

这是妖界使者令牌,独一无二。

“竟然是从外地来的,城里的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店家用江南口音回绝道。

阿离穷追不舍,“可是死人了?不瞒店家,我师出昆仑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道士,我看城中黑气滔天,想必是,有邪祟作怪。”

最后一句阿离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实打实地将少年心中隐瞒尽数猜中。

少年见她坚持,只好将信将疑地将所知尽数道出,“前些日子,刘富商的女儿被歹人盗走了脸皮。”

“脸皮?”

“对,这小偷可挑了,专门对那些富贵人家的,长相极为好看的姑娘下手。姑娘,你自己出门,可要小心些。”少年语气恐怖地说着,似要吓一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阿离:“……我没钱。”

见对方不上当,少年也失了兴趣,一板一眼地说:“方才也有一人来找我,也是昆仑山道士,他可是你师兄?”

“要我说,你一女子……”话音未完,这位年轻的店家便连人带摊平地摔了个底朝天。

阿离:“啧啧啧,这雨天啊,地就是滑。”

随着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巷尾,莫名其妙平地摔的店家恨天恨地地啐了一口后,自认倒霉地推着摊车走了。

扬州城的路错综复杂,他拐了好几道弯,约莫用了半个时辰,才回到自己那破烂的家。

近日落雨连绵,脸上总沾不紧东西。

只见他舀了一瓢冷水,哗啦哗啦地往脸上一冲,粗糙的大手一抹,不出半刻,手上便掉下来一张人皮。

原来稚嫩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三四十岁年纪的脸。

也是扬州城随处可见的悬赏画像上的脸。

“找到你了。”

一道轻幽的嗓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男人被吓得猛然咳了几下,在看清来人后,眼底浮起猥琐的笑。

阿离冷眸,仿佛判官一般,语气严正, “陈义山,柳州人士,原身脸妖,听闻你一路出逃,从柳州来了扬州,却还是不知悔改,身上的人命,数不胜数,前天,你亲手杀了刘富商的女儿刘燕燕,拿走了她的脸皮,是与不是?”

被道破身份的陈义山从身后的摊车里缓缓抽出一把大刀,“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这儿,又是怎么发现是我的。但是,小姑娘,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绿衣使者,杀得了我吗?”

妖界使者分三六九等,绿衣使者,是最低一等。

脸妖作恶良久,自然是积蓄了足够的妖力,所以不论今日来捉他的是绿衣使者还是紫衣使者,他都有实力叫他们有来无回。

“自然。杀你,换一百万黄金,还能积德,何乐而不为呢?”阿离丝毫不惧,反倒一步步朝他逼近,腰间的使者令牌跟着她的步子晃动,别有一番风趣。

只见陈义山大喝一声,提刀冲来,粗壮的手臂一挥,那大刀直直劈碎了一块大石,这位置是方才阿离所在,但为何一眨眼,却没了踪影?

陈义山定眼一看,发现阿离已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右前方。

陈义山再次提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