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嘴才抬头。
陈越拿起菜单:“萤萤,不够吃的话再点一些,你……”
辛萤摆摆手,从椅背上拿起外套:“我们走吧。”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陈越顺着她的余光看去。
男人站在一街之隔的对面,正远远地望向窗内。陈越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辛萤一晚上始终心不在焉,他原本打算说出来的话此刻全都吞了下去。他沉默几秒,和她一起走出去。他对于感情的感知很敏锐,即使辛萤不承认也好,不愿说也罢,他能感觉到
辛萤在乎那个男人。
人的肢体动作和表情总会下意识泄露他们内心的想法。
辛萤是个脸上藏不住的事情的人。
他掂着包中那袋饼干,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到她身侧,笑容很淡:“萤萤,我送你回家吧。”
辛萤今晚心情不佳,有一半是懊恼自己昨晚居然意乱情迷的和梁遇琮做了一整晚,今天早上起来浑身都在发酸。她目送陈越从公寓楼门口离开,快步上了电梯。门口的置物盒里又定时刷新了一包果干,她将它从里面拿出来,打开门走了进去。蓦然冒出的手掌在这一刻挡在门前,来人将半边身体挤进来,压迫性极强的姿势挡住了她要关门的手。
她抬起头,一只萤火虫玩偶挡在了她眼前。
“……”
“你幼不幼稚。”
辛萤眨了眨眼,手指戳了一下萤火虫的肚子:“丑死了。”
梁遇琮的脸从萤火虫玩偶后面露出来,静静地看向她。
说来也奇怪,他只是从一家玩具店路过,第一眼就看到了这只挂在橱窗外面的小玩偶。辛萤好像很喜欢这些玩意儿,家里总是摆着大大小小的布艺玩偶。她离开家来到新西兰时,带走了自己所有的玩偶。他捏着萤火虫的触须将它垂到她手心中,唇角一动:“和你一样傻。”
“……”
辛萤拉住门把手向内合,“你快走开。”
梁遇琮的手在她手心弹了一下,在她怔神的瞬间挤了进来。他按了按玩偶的头,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在门口换上拖鞋:“萤萤,下次不要和陈越吃饭吃到这么晚,我会吃醋。”
语气却十分平静,只有看她时眼睛才沉下来。
“或者你安排好我们两个的时间,谁负责一三五陪你,谁负责二四六陪你,避免我们两个同时见面,”梁遇琮语气淡淡,走到客厅内拿起一个橘子,“萤萤,我够大方了。”
辛萤听得莫名其妙,拿起抱枕砸了一下他的腿:“谁要你假大方,你肯定会偷偷派人去害陈越。”
他在辛萤心目中究竟是多么残暴不仁的形象?不过他也要承认,他确实考虑过这一点。他对人和事物的独占欲很难让他接受辛萤还与另外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不过现在他正在追求和挽回辛萤的阶段,需要忍耐和等待,要暂时拿出一些气度来。
梁遇琮不怒反笑,把剥好的橘子塞到她的嘴里:“宝贝,新西兰黑帮搞定一个人的价格并不高,我如果想做可以马上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