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收的一个明官窑的瓶子被买家聘请的专家证实了是假货,这种事其实在这行还挺常见的,调包或者做局都有可能,”柳笛抬头道,“周书言虽然博古通今,但做不到对每一样东西的特点都了如指掌。所以收来的东西不是他看,肯定是专家看。要么是他这边的专家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对面调包做局害他,总之麻烦不小。因为对方家里来头也不小,没法得罪。”

柳笛说到这里,手指敲上椅子的边缘:“这一行最讲究个信誉。如果你三番两次闹出这种事,人家不会再来你这边交易了。对面和周家有老关系,所以没找周书言,直接找了他家里人。又正巧他家里人知道了他为女人跑到新西兰来胡闹,差点没给他腿打断。他们家那老爷子听说是部队退下来的,一根拐棍下来没把他打残喽。”

辛萤的五官都快拧到一起,她没想到周书言的事情那么严重。

“不过你不要自责,这也和你没关系,周书言来追你是他的个人选择。还有,能做出这种阴险事的,”柳笛趴到椅子上,叹了一口气,“除了你的死鬼老公,还能有谁。”

辛萤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紧唇,可怜巴巴地攥起抱枕。

“一是这样的手段需要人脉,二是整个过程做得非常完美非常熟练,这是在这一行里待久的人才能完全把控的。三是瓶子是调包的高仿,一般的专家来看真的很容易被糊弄过眼,能弄到这样的赝品也得有一定的资源才行。因为很容易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没算计成别人反而害了自己,”柳笛轻声道,“周书言现在为这个瓶子要赔两千多万,虽然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但这事实在太坑人了。”

辛萤双手撑起脸,难受的有点想哭。

虽然她对周书言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他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害他落到这个地步,她实在有点难过。

柳笛看出她的情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萤萤,你别自责。这件事归根到底和你没关系,选择帮你是周书言作为成年男人自己的决定,他要为此做好承担代价的心理准备。梁遇琮的做事风格你也看到了,无论帮你的人是谁他都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周书言只是恰好做了那个人而已。”

“我之前也和你说过,梁遇琮非常厌恶有人抢他喜欢的东西,他们两个拍卖会上较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这次的事是他们有历史积怨在先,不怪你,”柳笛坐到床边,又道,“再说,周书言不是想追你吗?这点事他都承受不了,怎么和梁遇琮竞争?”

辛萤瘪着嘴巴抬起脑袋:“笛笛,我是不是要抽空给周书言发个道歉的短信。”

“不不不,你现在别联系他就是在帮他了,”柳笛双手捧起她的脸,“你那死鬼老公的眼线遍及你我他的身边,老实说我现在有种这屋里可能有窃听器的感觉。你千万别联系周书言,我光为柳飞声这个不孝子弟的事情就够头疼了,不许让我再担心你啊。”

辛萤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我现在只能安慰自己柳飞声好歹只是爱上有夫之妇,而不是爱上梁遇琮这种人,”柳笛打了个冷颤,“我现在对他们梁家人很恐惧,萤萤,过段时间我就辞职了。不,在博海今年的春拍开始之前我就要辞职。”

“你来和我一起留学吧,笛笛,我出钱,”辛萤握住她的手,泪眼汪汪,“你别把我一个人留在梁遇琮身边”

“梁遇琮确实给我开了一个非常诱人的年薪,希望我能留在这里陪你一年,”柳笛的声音忽然低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变了一些。他说希望我留在这里的一年,能让你快乐一点,开心一点。”

70 招嫌

辛萤第一天开学,看什么都稀奇。

柳笛和辛萤商量以后决定每个月来看她一次,她在国内更方便照顾辛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