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笛笛!等再过几个月你来找我玩。”
再过几个月,梁遇琮就不会再记得她了吧?到时候也能更放心一些。这几天晚上做梦总能梦到他在自己的公寓外敲门,吓得她经常半夜惊醒。辛萤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耳边便传来男人叫她的声音。
“萤萤,晒不晒?”
辛萤收起手机回头,摇了摇头:“不晒。”
陈越将手中的速干外套和遮阳帽递给她。辛萤穿着一件长到小腿的碎花吊带裙,在太阳底下皮肤白到发光。他弯腰将遮阳帽轻轻放在她头上,笑了一声:“萤萤,海边的阳光很毒的,你得适当防晒。”
辛萤站起来,将遮阳草帽戴好。陈越伸手调整了一下帽子下方的挂绳,一抬头撞上她的笑脸,忍不住扶正了她的帽子。辛萤笑起来时两颊的酒窝浅浅的,眼睛又大,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她的脸。他盯着她看了看,侧过头轻咳了一声,看向她身后的背包:“萤萤,我们去野餐区吧。”
草地上的露营区有很多来露营的游客,陈越挑了一个僻静点的位置,在草地上铺好了野餐垫。辛萤从包里拿出自己做的三明治和蛋糕摆上去,陈越则将车里拿出的大盒披萨摆到了中间。
六寸的蛋糕切成四块放在了野餐垫上,辛萤坐下来把每样食物都摆好,然后举起了手机。陈越默契地扯好野餐垫的一角让她拍照,目光看向盒子里的炸鸡和水果:“萤萤,我以为你只带了蛋糕。”
辛萤将刚刚拍好的照片发给柳笛,捧着手中的蛋糕递给他:“那是因为我只会做蛋糕,炸鸡是买的。三明治没有技术含量,我少放了一点沙拉酱。”
陈越端起蛋糕和叉子,但仍旧看向她:“高中的时候没看出来你手这么巧,萤萤,这差不多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辛萤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高一那会儿陈越坐在她的前桌,话很少,学习又好。她很少和学习好的男生说话,陈越倒一直是个蛮好说话的性格,校服背后经常被她的水笔不小心划上颜色也从来没生气过。
“我做饭不好吃,只会做蛋糕,”辛萤语气一低,笑容却扬起来,“我还会做饼干,还有别的蛋糕,你想吃的话再发短信给我。”
刚到奥克兰那几天陈越帮了她很多忙,UOA离她的学校和公寓都很近,陈越一接到她的电话就赶来帮忙。本地人说英语的语速辛萤还是有些不习惯,多亏了陈越忙前忙后。
辛萤还想说什么,柳笛的邮件就传了过来。
“有男人!怎么有男人的手?”
辛萤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照片把陈越的手表和手腕拍了进去,她向树荫的位置挪了挪,抬手打字:“陈越开车带我出来的,这里离市区不远,但是我还没摸清楚公交线路,正好他也想过来玩就一起了。”
柳笛趴在楼梯间的栏杆上,一手夹着棒棒糖,另一手飞快打字:“萤萤,天黑之前必须回去啊,别听陈越说在那里露营过夜。这么多年没见,谁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异国他乡,男人最应该警惕。”
她打着字,没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人。
直到她活动了一下脖颈,转头看向楼梯间的门,只见白色的门已经被打开,身后的人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梁遇琮身姿挺拔,西装穿得笔挺,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冷静深邃的目光像一团雾向她奔来。
柳笛被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随即镇定地将邮件页面划走,微笑着看向梁遇琮:“梁总好。”
最近几天,梁遇琮经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鉴定部办公室的门口,他自己的办公室分明在二十七楼。
梁遇琮的目光移开,一声不响地转过身。齐嘉则从他身旁冒出来,走到了柳笛面前:“柳小姐,梁总希望您一会儿能和他一起再回一趟辛小姐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