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微微一提:“爸虽然醒过来了,但这次晕倒之前他提起了遗嘱的事情。我们现在都不知道遗嘱的内容,爸老了,如果接下来爸有个三长两短,他在集团的股权怎么分割是一个大问题。”

说罢,她抬起头:“你不感兴趣吗?”

梁遇琮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好像她说的是一件完全和他无关的事情。

“我不好奇遗嘱的内容,也没兴趣参与你们的竞争,”梁遇琮侧眼看向病房内的人,“至于你们怎么竞争,也和我无关。”

梁羲和挑眉,倒是也没觉得意外。

“梁遇琮,别的我不敢多说,但是你能这么有底气地说你不要博海集团,”梁羲和眯起眼睛,向前走了一步,“是不是因为你手里还有其他底牌让你能够不在乎博海集团的利益,也不在乎是否再经营博海拍卖。”

梁遇琮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病房内的人,他没理会梁羲和的猜测,淡淡看她一眼:“我还有事,大姐,不送了。”

他打开门走进病房,走到自己在床前的椅子上坐好。辛萤已经将一碗雪梨羹吃的干干净净,现在正在吃青菜炒香菇。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向门外瞥了一眼,随口问一句:“门外有人来了吗?”

梁遇琮看着她吃干净的碗勾起唇角,不禁低头亲向她的脸颊:“宝贝好乖。没事,门口只是卖保险的。”

179 不会一笔勾销(身体撑不住了只能一更版)

辛萤凌晨时又发起烧,体温直逼四十度。

好在继续输液以后体温终于渐渐降下来,只是辛萤因为反复高烧始终迷迷糊糊。梁遇琮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已经用温水和酒精将她滚烫的身体擦拭过几遍,直到后半夜才消停。她睡得不安稳,退烧以后满头大汗,胸腔里像有风箱鼓动,喘气听起来也有些费力。

外头渐有天光,辛萤睁开眼的瞬间看到了坐在床前的梁遇琮。

他稍微闭目休息了一会儿,但听到辛萤手掌蹭过床单的声音就马上睁开了眼睛。见辛萤醒过来,他迅速低头摸向她的额头。还好,现在已经不发烧了。他松了一口气,手指捏着她的脸蛋掐了掐,声音带了几丝沙哑:“萤萤,喝水吗?”

辛萤眼睫抬起,没回答他的话,冷不丁地笑了一声。

因为高烧,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梁遇琮,原来你也会有松一口气的时候啊。”

梁遇琮做什么都一副游刃有余的讨厌样子,这么多年来她从没看到过他有所谓的“松了口气”的动作。辛萤攥紧被子,咳了两声又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后再也不去收玉米了,肺好难受,喘气也好难受。”

梁遇琮像是因为心疼想叹气,但又马上止住。

“萤萤,先喝水。”

梁遇琮坐到床边扶起她的身体,将温水喂到她的嘴边。玻璃杯轻柔地贴近她的唇瓣,辛萤不禁想起自己在新西兰时粗鲁地用勺子撞到他牙齿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辛萤一到生病时就很容易回忆起过往人生中尴尬和幽默的瞬间。

她喝了一口水抬眼看向梁遇琮,目光真诚:“当初你在新西兰住院的时候,我故意用勺子怼你,你是不是特别生气?”

梁遇琮倒水的手微微一停,不知道辛萤的脑袋瓜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件事,但仍然抬起头看她:“生气倒不至于,只是小事。萤萤,别想之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喝点水,再躺一会儿我们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