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夕朝背脊一颤。

国公爷紧张的坐直了身子。

平阳县主犀利挑剔的目光,落在霍夕朝俊脸的红印上,狠狠一刺,咬着牙心疼道。

“跪着干嘛?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个婚事下跪,折了你的傲骨,值得吗?”

“娘!我?”霍夕朝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你还要惯着他?顾家的婚事被他亲手搅黄了!他这蠢笨如猪的畜牲!”

国公爷气的脸胡子都哆嗦。

平阳县主傲慢的勾唇冷笑一声。

“黄了就黄了!你急什么?”

平阳县主撇唇不屑道。

“顾家那丫头,没头没脸,看不出眉眼高低,大字不识一个,又是个举止轻浮的!”

“她本就不配我儿,别说做正妻,就是给夕朝做妾都是不配的!”

“不过是多了点嫁妆,有两个臭钱而已,我国公府天潢贵胄会稀罕她那点破烂?”

平阳县傲慢的斜眼,瞪了国公爷一眼,一伸手把霍夕朝拉起来。

国公爷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知道霍夕朝视金钱如粪土的假清高,是跟谁学的了。

就是他这个顶着贵女身份的破落户娘亲。

堂堂县主八抬寒酸嫁妆抬进来,嫁进国公府。

你敢信?

视财如命的国公爷是不信的。

可是平阳县主的寒酸嫁妆,逼着他不得不承认。

大名鼎鼎的姜家。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而已。

“娘亲,大抵是儿子做错了,父亲教训的也有道理?”

霍夕朝在强势的母亲面前低头,不想父母为他争吵。

平阳县主却嘲讽的用丝帕压了压唇角,头上凤钗的翅膀抖了抖。

“有什么道理,大抵是某人,多年前看上了那丫头老子娘的嫁妆,求娶不成,却被个寒门破落户穷酸书生捷足先登了!”

“所以了不却的心愿,就逼着你娶那贱人生的蠢丫头!”

平阳县主说这话的时候,那张不苟言笑的傲慢脸孔,上几乎是咬牙切齿恨。

一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是楚氏那个私奔的贱人挑剩下的。

她就觉得被楚氏狠狠踩在脸上。

所以娶谁的女儿,她也不要儿子娶楚氏的种。

真的成了亲家,免不了见面。

国公爷免不得羡慕楚氏那个蠢蛋,处处拿嫁妆倒贴顾寒远那个穷酸。

意外退婚挺好的,除了脸面上不甚好看。

倒是意外让平阳县主满意。

因着楚氏的嫁妆可是足足二十抬,谁见了会不眼红呢?

她虽身份高贵,养活这么大个国公府,处处欻尖卖快,要争脸面,得第一。

大抵手头也是紧巴的。

楚氏的嫁妆不用多,就是拿出一半补贴了顾宝珠,都够国公府抱着金山银山潇洒一辈子的了。

她是心疼的,心像剜肉一样在滴血。

但是她不能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承认了她成什么了?见钱眼开的破落户吗?

她可是平阳县主,姜贵妃的双生妹妹,二皇子的亲姨妈!

她是皇亲贵胄,贵不可言,跟本不用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退了就退了?有什么了不起,再给夕朝找一门亲事不好了?”

“她顾宝珠本就是高攀,本就不配,退婚再好不过了!”

平阳县主傲慢的冷笑一声,眼里都是对楚氏和顾宝珠的不屑。

“哦你清高,你高贵,你视金钱如粪土,你把金山银山往外推,我错了,是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