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走着先秦淑女步,慢悠悠的离开佛堂。

孙嬷嬷和那两个被掌嘴的粗使丫头,顶着三张猪头脸满嘴是血的被四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哥儿。

压着跪在佛堂门口,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四个家丁长的浓眉大眼的,眉眼颇有点相似,对楚氏行礼。

一直监督行刑的刘嬷嬷对楚氏福身。

“夫人,嘴掌完了,这三个贱婢如何处置?”

“这刑……罚的不错!”

楚氏看着三人惨状,使了个眼色,杨枝从袖子里拿出赏钱,赏了四个家丁。

“你们都是实诚人,以后就在主母院,给主母看家护院吧?”

四个家丁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话是真的。

他们本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

他们本来在老家辛苦经营酿酒磨坊,他田家磨坊的高粱酒那是远近闻名。

因着前年关中大旱,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他们负债累累,老子娘病死了,爹爹饿死了,想要逃荒,债主又上门要债。

他们四个没办法只能卖身为奴,被倒了两把手,卖到了京城,给尚书府当仆人。

他们四个是一起被孙嬷嬷买进府的,说是替顾老夫人打扫佛堂,做个粗使家丁。

但是其实端屎端尿,上房修瓦啥脏活累活都干,还被孙嬷嬷一直打骂,不给工钱。

田家四兄弟对视一眼,浓眉大眼的脸上,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刘嬷嬷偷偷对楚氏竖起大拇指。

她也是刚听这田家四兄弟的老大田一说的。

他们都是老夫人院刚刚买回来打扫佛堂的。

因为老夫人喜欢孔武有力,一身肌肉块的年轻家丁。

孙嬷嬷买他们四个回来,用了比普通奴才多一倍的钱。

因着花的钱多了,手头便比平时紧了。

楚氏又突然断了给老夫人院子供。

孙嬷嬷难免被老夫人骂,没出发邪火,就磋磨起了这田家四兄弟。

揪了他们好些个莫须有的错处,欺负他们是外乡逃荒来的,没人撑腰。

克扣月例,不给工钱,不让吃饭,还动不动就扇巴掌,抽鞭子。

甚至还逼着最为俊俏的田家幺郎,田四半夜进孙嬷嬷屋,给她暖被窝。

田四吓得打晕了孙嬷嬷趁夜跑了,却因为身契约被孙嬷嬷捏着,又自己乖乖的回来。

被罚抽了几十个鞭子,在家三天没吃饭,亏得体格子壮,否则非死了不可。

所以田家四兄弟心里恨毒了孙嬷嬷这个老妖婆。

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像老四似的,被这老妖婆看上,被她揩油,被她抽鞭子,被她罚不准吃饭。

他们恨不得杀了孙嬷嬷,但是身契捏在这老太婆手里。

这老太婆威胁他们,再不听话,就高价给他们卖到男昌馆子里。

让他们一个个变成兔儿爷,被爷们祸害的,以后放个屁都要拉在裤裆里。

他们四个对孙嬷嬷又怕又恨,正愁没活路呢。

偏偏赶上今日孙嬷嬷拿着顾老夫人做筏子,要掌楚氏的嘴。

楚氏一声令下,就要处置孙嬷嬷。

田家四兄弟经营酿酒作坊,也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自然知道这是天大的机会。

这次不趁机对付孙嬷嬷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所以他们四个才不惜忤逆犯上也要挺身而出。

恨不得打死这骑在他们脖子上作威作福的老太婆。

虽然没打死孙嬷嬷,但是他们打掉了老太婆的满口牙,还打烂了她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