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的人,奋斗了二十多分钟,白蛾子一点不见少。

郭其顶着和宁强差不多的压力,往驾驶室冲。

驾驶室的白蛾子同样不少,常船长跟几个手下,正和白蛾子们做殊死搏斗。

郭其挥舞双手:“呜……呜……呃……呃……咳……咳……”

常船长比手划脚:“呃……呃……哦……哦……嚯……嚯……”

全是气声,一个带点中文意思的词没有。

但二人,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一个说,开船,开船,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另一说,好,你去起锚,我启动船。

郭其顶着层层白蛾子去起锚,来路艰难,回路同样坎坷。

等船开动,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这时还能跟白蛾子们奋战的,只剩寥寥数人。

杨晨纲、陈好、笛飞,背靠背,手里各挥舞一支燃起的木柴,跟白蛾子们对峙。

大多数人抱着头,身子蜷缩成团,打不过,爱咋咋地吧。

白蛾子们用它们单调到极致的化妆术,将船上众人妆点成胖白熊。

偶有失败,立时有更多的白蛾子,不信邪地扑飞过去,雕琢着令人窒息的美丽。

船鸣声声,仍在泡海浴的宁二少爷,骂了句:

“靠,老子还没上船呢,开什么船。”

想变身跟上去,又害怕恐怖的白蛾子们袭击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晃晃脑袋:“再等会儿吧。”

啊……啊嚏……啊嚏……吸吸鼻子,好像要感冒!

恼怒地一拳砸下,激起万千水花,MD,走背运,喝凉水都塞牙。

白蛾成墙,遮挡得根本看不清路在何方,常船长只能凭感觉,哪儿白蛾子少,就往哪儿走。

巧合的是,货轮行进方向,正好是左灵一家离去的方向。

行了一个多小时,白蛾子总算不跟过来了,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彼此互望,嘶…哈……疼……抽气声起。

想笑又想哭,个个面目全非,头脸肿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末世缺吃少穿,大多数人瘦成皮包骨头,如果眼睛和嘴唇不那么肿,倒显出了几分末世前该有的丰润。

扑通,一只胖苍鹰狼狈地折下来,边褪毛,边发出嘶嘶哈哈的声音。

扑哧……扑哧……扑哧……

宁强来时的鹰姿,众人皆瞧进眼里,但现在,两个初见的宁强。

二少……丰腴太多,宁家众人不想笑,可,可,可,实在忍不住,咋办?

宁强又冏又难受,摆出威严,扫视全场。

扑哧……扑哧……扑哧……

此时的宁强,眼睛挤成一条线,面部线条肿亮,红唇肥厚,两爪……不,两手肿得,活像偷吃了蜂蜜的棕熊。

他不摆架子还好,架势一摆,就剩可笑了。

大家形象都差不多,大哥别笑二哥,但谁让宁强站在甲板中央现眼的,不笑你?笑谁!

哈……疼……嘶……哈……疼……

一时,奇怪的气声,此起彼伏。

宁大个看不下去了,赶紧将自家丢人的二少拽回己方阵营。

郭其命人弄了些盐水,肥皂水,和蚊虫叮咬的药膏,给大家解毒消肿。

被一两只白蛾子咬几下,问题不大,那么多白蛾子,毒素积少成多,会要人命的。

靳煜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郭其命人支上大锅,烧了几大锅开水,让大家热敷。

淡水和柴火都没备足,事关人命,没法在这上面省。

何肖一边儿敷脸,一边在心里扒拉算盘盘珠子,削减哪项,弥补意外支出好呢?

宁强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