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或许是看出了宋清和的疑问,唇角微扬:“我是遗腹子。”
“我父母感情笃深。”江临的目光跟随着远处盘旋的飞鸟,语气平静地说道:“林氏遭难时,父亲拼死护送母亲逃出百里,却在半路遭人围杀。父亲断后,让母亲先走......”
夕阳渐渐西沉,最后一抹金红也消失在天际。山谷里渐渐暗了下来,江临的侧脸在暮色中愈发清峻。
“母亲一路颠沛,最后落脚甘州,便是在那里生下我。”江临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未曾化开的寒意,“逃亡路上,她金丹破碎,再难寸进。”
宋清和安静地听着。他虽然对世家秘闻感兴趣,但是心里有着轻微的排斥。
他不想听江临的人生故事。
他不想听他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他不想爱上任何有血有肉的人。
“我从小羡慕他人皆有慈母,唯我母亲甚为严厉。直到我入了金丹境,母亲才让我跪在父亲的画像前,告诉了我真相。”
江临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她那时修为废尽,只有凡人寿数,已经是大限将至了。”
“她说,当年她亲眼所见,林毓渊与楚修元,带人拦住了父亲的去路。”
“她说自己死不瞑目。”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呜咽。良久,江临才又道:“这些年来,我夜以继日地修炼,广布人手四处打探,只为寻到一丝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