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臣子的唯命是从, 是因为老登祸福自专, 朝野莫敢有违;但大汉的铁拳又锤不到两千年后,他姓穆的凭什么妥协?真以为三四十的老登春色犹存, 天下人人都要为之折腰呢?
我就不从命, 尔能奈我何?
“好吧。”出乎穆祺的意料, 刘彻并没有直接发怒,他的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我原本还在想, 如果对匈作战胜利的话, 可以让去病带着穆先生远赴漠北一趟, 见识见识大漠风光你知道的,封狼居胥什么的。”
穆祺忽然闭上了嘴。
“如果觉得狼居胥山太远太难跋涉, 也可以换个旅游景点。”刘先生非常和气的说:“燕然山也是匈奴很著名的圣地呢。”
“当然,这都要建立在战争的大获全胜上。如果战争不能取得胜利, 那一切也只是泡影而已穆先生想必很清楚这个道理。”
穆祺穆祺沉默了。
这种沉默维持了许久,他才幽幽开口,提到的却是浑然不相干的话题:
“我不怎么会骑马。”
“那没有关系。”刘彻很和气的说:“我可以请去病教一教你。安车大马,又有什么‘现代技术’护身,穿越草原也并不为难。”
“可以让去病带你”,“可以让去病教你”一言以蔽之,冠军侯(无论哪一位)服从且仅服从皇帝陛下的命令,如果穆祺将皇帝的命令视为“乱命”,那这两句话当然也同样会被打入“乱命”的范畴,从此再无效力。而他亦只能坐在长安望洋兴叹,永不能见证伟大的事业了。
穆祺沉默了更久。
沉默更久以后,他缓声开口,语气忽地一转而平和从容,乃至清澈动人了:
“陛下坐!何至于此好吧,先强调一点我也不是看中什么封狼居胥,不是的;我只是有些疑惑,怎么突然之间,陛下就要索要这么多燃烧剂呢?”
大家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刘先生也不做什么避讳,直接告诉了他事情的缘由,指出是商肆贩卖的药物所引发的蝴蝶效应;而今箭在弦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穆祺仔细听完,若有所思:
“这么说,是匈奴的间谍走私了药物回去?”
“多半如此。”
“那么,朝廷可以在不惊动这个间谍的前提下,锁定他的身份么?”
“当然可以,京兆尹又不是白吃饭的否则我早杀了他了。不过”
刘彻突然皱了皱眉:
“你要利用那个间谍?”
“陛下高见。”穆祺道:“我想借他之手,为匈奴贵人们送一点东西去”
“送什么?毒药?那玩意儿不会有用。”在这种问题上,刘先生向来非常清醒:“匈奴立国几十年,怎么会防范不了这样的手段!被间谍偷运过去的药,肯定都要经奴隶再三试验,才能送入贵人的口中。别说是什么来历不明的毒药,就是药丸的效力稍微差了一点,都会被直接拦在半道。这种妄想,大可不必。”
“陛下误会了,我当然不会送毒药。医者仁心,怎么能故意在药里下毒呢?”穆祺道:“我不过是对药丸的成分做一点合理的调整而已,没有其余的企图。”
“做什么调整?”
“将其中的廉价青霉素换为头孢类药物,效力更强,副作用更小。这是非常合理的用药,没有其他的意思。”
皇帝眯起了眼睛:“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一个配药的小小方士,我又不能做些什么呢?”穆祺柔和道:“不过,我隐约听说,匈奴上层酗酒成风,宁可一日不食,也不可一日无酒?”
总之,在说服穆祺同意,解决燃烧剂的供应问题之后;方士们再次谒见皇帝,于密室中开了一个小会。会议上,穆祺介绍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