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叫“有那么一些经验”?你到底几个意思?

虽然心中波涛汹涌,仿佛万马奔腾。但呆木少顷之后,皇帝还是不能不承认对方惊世骇俗的理论。搞宫变确实需要经验,你比如说卫青霍去病,无论战场上如何叱咤风云所向披靡,谈到起渗透宫禁封锁消息瘫痪守卫的具体操作,那都是羞羞答答、欲语还休,真是嫩瓜秧子放不开手脚,效率搞得非常之低,常常败坏皇帝的兴致。而反观穆祺,此人疯癫与否姑且不论,但肯定不会在宫变上搞什么自我内耗和自我拷问,确有旁人不可比拟的优势。

宫变的关键往往就看那一哆嗦,而那一咬牙一跺脚的亡命之赌,有时候还真得是浑天浑地的魔怔疯批,才最能适应呢。

一念及此,皇帝咬一咬牙,终于点头:

“好,说一说你的谋划!”

第22章 谋划

使者宣旨之后,几位方士在上林苑憋了好几天,开始绞尽脑汁的写那一份回呈的“文书”。

整份文书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怒斥董仲舒的帛书胡说八道生搬硬套这一部分相当好写,因为董博士的文章的确是在生搬硬套、胡说八道,强行裁剪史料拼凑观点;这些漏洞早被后世的专家分析了个干干净净,他们照抄即可;而第二部分则笔锋一转,开始劝谏天子节俭开支,停止大兴土木这一段就非常之难写了,奉命帮助穆祺撰写文稿的长平侯与冠军侯,只听了几句,就觉得过于刺耳,不能不委婉劝谏:

“这些措辞,是不是最好改一改?”

以两人共同的看法,奏章后半段劝谏的部分实在过于刺耳、过于锋利了;不要说当今圣上,就是好脾气如孝文皇帝,恐怕都万难接受。这样的东西呈递上去,还能有个好嘛?

“自然不能修改。”穆祺非常坚持:“必须这么写,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卫霍:????

虽然千般迷惑、万般茫然,但作为被排除在宫变计划之外的生瓜蛋子,两人还是只能老实闭嘴,继续写稿。

然后,然后他们就完全蚌埠住了。

如果说前面的内容只能叫“过于锋利”,那在简单的几句铺陈之后,奏章的走向就简直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什么叫“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什么又叫“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难道难道你还打算用秦始皇帝来影射当今天子吗?

“喔,这是借鉴的后世《阿房宫赋》。”穆祺很高兴的向两位懵逼的大将军介绍:“大致描写的是始皇帝营建阿房宫的经过。我保留了其中的精华,我认为,只有保留一部分精华,天子才能知道我的用意”

长平侯、冠军侯:所以你真是打算用秦始皇帝来阴阳怪气当今天子是吧?

总之,长平侯当时是倒吸一口凉气,拉着外甥撒腿就跑,生怕被这个疯批沾上了大汉就是靠反秦起家的,你指着当朝天子的面拿暴秦做比较,和刨他祖坟有什么区别?

别人挖老刘家祖坟也就罢了,你还带着卫、霍挖老刘家祖坟,你缺德不缺德啊?

两位大将军直接提桶跑路,再强迫他们干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考虑到计划不好耽搁,唯二的知情人刘先生想来想去,居然只有自己顶上(没办法,总不能让姓穆的自己写吧?)于是,现在的局面摇身一变,成了刘先生自己帮人写文章喷自己了!

不过,也许是在地府中搓磨久了,也许是和穆祺打了几个月交道练出来了,刘先生居然并没有在这样严重的指摘前表现出什么了不起的愤怒。他帮穆祺改写好了词句、订正了措辞,甚至调整了不少典故的用法,让这篇文章看起来更雅驯、更贴切同时同时也喷得更狠。

当然,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