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想象中的并不太一致,因为在几回试探之后,冠军侯居然觉得马谡似乎,似乎
“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霍将军道:“言谈举止,还是颇有条理的。”
穆祺:??
刘先生:???
两个有幸通读过《三国志》的知情人迷惑不已,面面相觑:
“你确定说的是马谡?”
“是的。”
“马谡马幼常?”
“自然不敢欺瞒陛下与穆先生。”
“言谈‘颇有条理’?”
“书生气有些重,但言谈中并无明显错讹。”
穆祺是真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浑然不可理解的表情。他当然清楚霍将军的习惯,知道这位绝不会在军事上开半点玩笑;但如此一来,却真真是让人莫名其妙、难以理解之至说实话,就算以现代马后炮的观点看,纸上谈兵的赵括或者还有一点翻案的空间(毕竟以弱敌强,面对的是白起,谁又能生起半分信心?),马谡在街亭的操作却真正是下饭之至,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在明知马谡的下饭操作后,冠军侯为什么又要违背常理,说出这样暧昧的判断来呢?
好吧,马谡先前能够将武侯哄得团团乱转,肯定嘴皮子上是有不少本事的;但什么样的本事,能把霍将军也蛊惑在内?
穆祺百思不解,只能鼓着眼睛不说话;倒是刘先生皱了皱眉,忽地问了一句: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当然是此次北伐的方略。”霍去病老实交代:“他指点大局,权衡整体,说得也甚是精到。”
“大局?你们只聊了大局,没有聊细一点的?”
“细一点的也聊了,比如西川地势之于行军的影响,还有双方后勤运力的差距”
“不是这些,不是这些!”穆祺听了两句,豁然明白了皇帝陛下的所指,于是赶紧插了一句:“这些还是太大了,更细的有没有聊呢?比如行军扎寨时水源方位的判断、比如军队一天要用多少水多少柴、比如粮食运输的损耗细节这些谈到了么?”
霍去病愣了一愣,回头望向穆先生,神情怪异之至,意思却甚为明显:
聊这些废话做什么?
是啊,聊这些纯属基础常识的废话做什么?
高手相见,惜字如金;这就仿佛顶尖科学家在宴会上碰面,不谈学术理念不谈前沿动向,跑去考校人家九九乘法表会不会背你神经病吧?!
什么行军扎寨、什么寻找水源、什么判断用水量,对于卫、霍一流的将领而言,这简直是基础到不能更基础,简单到不能更简单,像是空气一样自然而然、完全已经融入本能的基本素养;但也正是因为太过简单、太过习以为常,所以他们根本不会特意“考校”什么,就仿佛一般人不会在面试中考校他人加减乘除这不是因为有意忽略,而是单纯的想不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连这个都不懂吧?
穆祺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啪一声响亮之至;在这皮肉的刺激中,他惊骇而诧异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被忽略了上千年的隐秘:为什么连武侯这样精明仔细的人物,却会被马谡蒙混如此之久?为什么霍去病亲自试探,却还是会被他的伪装所迷惑?
答案非常简单,但正因为简单,所以才不可思议
“那个马谡。”他咬牙道:“可能真的不太懂这些。”
大概是这个说法实在太为小众了,霍去病的脸色先是茫然,而后渐渐转为莫名古怪;显然,他是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军事人物居然连这点细节都不懂,就好像想象不到一个活人居然不呼吸一样;况且,况且
冠军侯迟疑道:“他论述大局,确实是整整有法。”
“论述大局整整有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