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
在刘先生冷漠的目光下,穆祺缓缓开口,语气中依旧带着朦胧的情绪。
“这就是。”他轻轻、轻轻道:“诸葛丞相亲笔的书信。”
刘先生:
无视了老登那张硬得可以当挡箭牌的脸,穆祺翻动书信,将封口凑近旁边的炭盆,借着热气溶化胶质,再用竹片小刀插入纸缝,沿着浇水的缝隙仔细挑开,尽力不破坏封口上印泥的原貌这可是诸葛丞相的私印!还有本人的花押!你知道那个价值吗?你知道这个意义吗?你知道这份原件一出,四川博物馆和国家博物馆会立刻暴起大扯头花,扯到连大道都磨灭了吗?
可惜,刘先生一样也不知道,他只关心他自己他先前也不是没给穆祺写过信,但穆祺从来是接过信封后chua一声把封条撕成两截,扯出信件就开始看;什么时候又有过这样的细致体贴、无微不至?
真正是欺天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了:
“这封信都写了什么?”
都写了些什么天书,能让你高兴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样?
“就是寒暄的信而已。”穆祺逐字逐句看完,颇为郑重的下了定论:“嘘寒问暖、表示善意,并且表示,如果双方都有闲暇,可以设法见上一面”
说到此处,穆祺的语气慢慢迟疑了。他一行行读过信件,脸色浮出了古怪的茫然。
“他不是都答应见面了吗?”皇帝冷笑:“你还摆出那副样子做什么?”
“信件说,可以在城南万里桥道东的石室见面。”穆祺小声道:“丞相会在三日后视察太学,刚好方便碰头。”
“石室?”刘彻愣了一愣,记起来了:“文翁创立的学校?”
孝景皇帝时,蜀郡太守文翁于成都城南修筑石室,并创立蜀郡郡学,号为“石室文学”;后来两千年文脉不断,绍续直至现代,仍旧是西南鼎鼎大名的中学孝武皇帝时的文学名家司马相如,少年时就曾负笈游学于石室;而托《上林赋》、《大人先生赋》的名头,皇帝也多少知道石室的底细。以此西南文脉富盛之地,设一个太学也不是奇事。
“那又怎么了?你认不得去石室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