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他站起来,跌跌撞撞解开窗户上的锁。
月亮升起来,风吹散屋里浑浊的味道。
郝誉忽然感觉到一阵不适应:比起月亮他更喜欢太阳。因为他生活的地方、他为之奋斗的地方,太阳永远盘旋于天际他知道太阳的温度,知道沙子晒到什么程度烫得蜕皮,知道行走于荒野还可以对太阳咒骂,他知道在藏宝库里要小心太阳,又要敢于直面太阳。
那是他被规划,被限定要用一生去击败的敌人:
将军级寄生体之一,守财奴。
藏宝库千万年来不变的主人。
“你怎么看寄生体。”郝誉鼓励雅格,“随便说说。”
“我不知道。”
郝誉理解,“因为他们占据雌虫的身体,模范我们的社会生存方式……他们与我们很像,但又完全不同。是吧。”
雅格承认这一点,同时他告诉郝誉死了那么多同伴,自己与寄生体永远无法和解。
“我无法忘记第一次任务。”雅格道:“我失败了。那个雄虫就在我面前被……吃掉了。”
还没成年的雄虫牵着雅格的手,用期盼又崇拜的口吻喊他“雅格哥哥”,下一秒被寄生体咬掉脑袋,空荡荡的脖颈和带着余温的手骤然落下。
郝誉道:“会习惯的。”
“老师也这样说。”
郝誉:“确实。”
雅格没有多问。郝誉却不会停下,他拆穿亚萨的底细,“他把你当自己的亲子疼……雌虫才不会让他看孩子。亚萨也喜欢……我们这些军雄多少有点毛病,不控制激素,到年龄都喜欢幼崽。”
军雄出任务都尽可能把幼崽救下来,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