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道墙壁会折返声音。只要学好数学,了解藏宝库内部的时间流速,就能准确找到以前的回声。”郝誉在草稿纸上留下好几个列式,罗狄蒂看明白那些列式,边算边惊讶。

这是一道能算出答案的数学题。

郝誉的说法具备一定的可信度。

“你在等……”

“等回声。”郝誉道:“第二期任务时,我让队伍里所有军雌都在那说话好蠢啊,有的家伙根本不理解这里的有趣之处。”

没有风声。

没有草木干扰。

也没有寄生体、雄虫和雌虫。

在无边沉默中,只有一代一代侥幸来到这里的军雄与他的军雌伙伴们说这话,发出大笑,跨越过二十米的距离短短二十米,又能说多少话呢?

“这次去,要多久能听到?”

“二十四年。”郝誉补充道:“想要听到第一期任务,得在里面待二十四年又三个月十七天八分十五秒。第二期是十年四个月六天七分零七秒。这是藏宝库里的算法,我可以听两次。”

“你怕其他军雌打扰你?”

“嗯。”郝誉评价道:“我不想再解释一次,那个墙壁到底多好玩了。”随后他仰起头,长叹,“罗狄蒂。你知道军雌都是一群死板又无趣的家伙。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们雄虫在想什么。”

“我也不了解你在想什么。”罗狄蒂合上本子,提醒道:“郝誉阁下,个体与个体之间都是难以理解的……您真的不能把衣服穿上吗?只穿条内裤都可以。”

“哦~”郝誉伤心欲绝,“情难自禁。罗狄蒂研究员,这点就不要记在谈话录了。对。刚刚我的通讯器是不是响了?”

*

是。

响了。

但军部可以在后台一目了然郝誉的通讯记录。作为郝誉的第一监管方,他们不愿意打断郝誉难得的疗愈时间的,果断将通讯转给军雌亚岱尔,转告对方处理下郝誉的半个徒弟。

没错。

在军部眼中,别管郝誉认不认,学了一招半式的修克已经算是郝誉的半个徒弟。

他们在转通讯时,还亲切要求亚岱尔“妥善”处理好这些琐碎杂事,不要在出征前打扰郝誉阁下难得好起来的心境。

“一切以郝誉阁下为标准”。

于是。

在修克震惊的表情里,楠.亚岱尔砸碎大门,踹翻茶桌,拎着血淋淋的实心铁棍,近身冲入,对准桑.亚岱尔的左腿狠狠砸下去!

骨骼碎裂的一瞬间。桑.亚岱尔发出声带撕裂般的惨叫。他整个人侧翻到地上,抱着错位的左腿翻滚。一丝不苟的服装在摩擦中挤出大量褶,鲜血急速填充满那些褶皱。

“亚岱尔!”桑.亚岱尔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你这个王八蛋!我又没做什么。”

“哦。”军雌亚岱尔一脚踩在哥哥断掉的腿上,“所以呢。”

修克浑身抖了下。

他还没有意识到把军雌亚岱尔叫来意味着什么。军雌亚岱尔已经转头看向他,询问道:“他那只手动你了?”

修克不确定,“啊。那个?右?”

他不太清楚这个“动”是什么意思,下意识说桑.亚岱尔常用的手。

反之,桑.亚岱尔震惊看着修克,忽然急促地呼喊,“我没有!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碰你了?弟弟!弟弟,我什么都没做!弟弟!”

军雌亚岱尔掀起撬棍,从上至下迅猛敲砸两下。雄虫凄厉的惨叫贯穿包厢,修克头皮发麻,鼻尖湿漉漉。

他伸出手,点了点鼻尖,战战兢兢抬起头亚岱尔手中的实心铁棍折了弯,最上端混合着血肉与骨碎,鲜血在挥舞中飞溅到修克脸上。

“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