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郝誉耳道上全部是暴雨般洒落的琐碎脚步声,他不由自主随着那脚步声“咯咯”笑起来,接着是“呜呜”的哽咽,随后停下脚步。

而耳道中的脚步声也停下来。

“他真的怀了?”

基因库研究员盯着检测图,也不太好确定。

这和雌虫、虫蛋本身有关系。历史上就出现过雌虫怀胎两月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迹象,也有过虫蛋因先天屏蔽信号,躲过所有检查的乌龙事件。

至于雌虫不知道自己怀孕,在虫族更是家常便饭。不知道多少雌虫是在上厕所、洗澡、开车、打架的途中生下虫蛋。两个月的孕期对雌虫来说屁事没有,他们一不显怀,二鲜少存在什么孕期反应,大部分雌虫甚至更生龙活虎,只要不是连续暴击腹部,都能健□□育。

“阁下,您也知道虫蛋生出来之前,我们无法检测性别。”研究员耸肩表示,“生物进化过程中,小家伙都很会保护自己。恭喜您了。”

郝誉天旋地转。

他感觉属于寄生体的声音不断在耳边重复:郝誉、郝誉、郝誉……

可是下一秒,他又重新支棱起来,飞快接受伊瑟尔怀了自己孩子的事实。

“我能摸摸吗?”郝誉道:“军雄的精神力会伤害虫蛋吗?”

“会。”研究员斩钉截铁道:“您可以多做几次,这对孩子有帮助。精神力就算了。您那太奇异了,孩子会吓哭的。”

“一下都不可以吗?”

“最好不要。”

郝誉沮丧极了,“好吧。”

白宣良向医生记录雌虫照顾细节,看见这一幕,心中说不上来的郁气。他眼眶酸溜溜,舌头烫得辣辣的,嗓子含着脓血般沙哑。

只是个虫蛋。白宣良哀伤看向自己的肚子,心一时间陷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