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撂子初遇辞工,不?得不?吁声长叹,其外三人则心知肚明。
为解海龙王气焰,搬运盐货的长工,下场不?言而喻。
若非窦长忌,替几人找了士绅张府穷亲戚做了借口,杀身沉海的恐又要多了几具。
为解愁闷,老杜笑道“咱们去吃碗大肉饭怎么样?我请客!”
楼枫秀没?应,他解了遮面,长发乱糟糟蒙住紧锁的眉眼,唇角紧绷,显得极不?善。
直到阿月走到他跟前,开口道“枫秀,我的手好疼。”
一瞬间,他舒展了眉头,恍恍惚惚回神。
“我们回家?,帮我挑水泡吧。”
“嗯。”
二人回了家?,粉粉被孤零零栓在狗窝前,见?人回来,嗷嗷呜呜想凑过来。
阿月摸了摸狗头,没?有?解开它的绳索,于是去了灶屋烧了锅热水,问萍姨借了根针。
点起烛火,烧了针尖,阿月坐在院子里?,挑破楼枫秀掌心血泡。
清了血水,将帕子浸了热水,为他敷手。
楼枫秀得到几分放松,眉心仍有?意无意皱起。
“疼么?”阿月问。
他沉浸杂乱思?绪间,一时并未回话,阿月便叫了声“枫秀。”
“嗯?”
“你?觉得,疼么?”
“不?疼。”他道“哪学的?”
“药堂,向大夫请教来的。”
双手敷完,楼枫秀又开始神游,阿月将针尖递给他,他才彻底回神,全神贯注盯着?他的掌心。
本欲挑破水泡,却发现阿月掌心大多已然磨破。
于是楼枫秀沾了热水,为阿月敷在掌心。
萍姨靠窗看了半天?,见?状骂骂咧咧道“破皮的水泡得冷敷,笨蛋,你?想要疼死我的好郎君吗?”
楼枫秀一听,匆匆拿开帕子,撤的太快,肘臂撞翻烛台,灯油撒满桌案,他手忙脚乱,竟然丢了帕子,动?手要去摁灭烛火。
阿月快了一步,抓住他手腕,俯身捡起帕子,盖灭星火。
楼枫秀不?经意抬头,却见?阿月目光温润,笑意盈盈的解释。
“她说?的不?对,没?那么疼。”
“少骗我,疼就是疼。”
“嗯,只有?一点。”
于是楼枫秀换掉热水,打来井水,重新帮他敷手。
“肩上有?吗?”楼枫秀问罢,想起阿月年纪小,在码头只能进盐仓分递,并没?有?扛麻袋机会。
“有?。”阿月说?。
“......”
“进卧室,我脱给你?看。”
“......”
萍姨趴在窗口,双手托腮,悠悠吹了一声口哨。
“......”楼枫秀非常想把那疯女人塞回进屋里?,然后封死窗户。
进了卧室,脱掉衣裳,露出半身洁白?。
楼枫秀仔细看了一遍,果然没?有?发现,于是道“瞎说?,分明没?有?。”
“原来没?有?。”阿月道“那枫秀呢?”
他咳了一声,摇头“我也没?有?。”
“你?还没?看。”
“我感觉没?有?。”
“感觉不?一定对。”
阿月慢条斯理穿回上衣,以身作则,已经告诉了他,什么是感觉失误。
“脱掉,我帮你?看。”
于是,楼枫秀只好磨磨蹭蹭扒开衣裳,露出半个?肩头。
阿月目光落在肩头,神色微动?,盈盈涌荡水色。
瞧他表情不?对,楼枫秀扭头看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