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闷无比,直到?收到?了恩公来信,虽然内容不详,但决意来定崖一趟。索性磨了娘亲足足好?几天,好?不容易才?得了释放,允许他一日清闲,当天就拉着刑遇案,手拉手坐船赶到?定崖来了。
那几天又下了场雪,船在定远州停泊了几日,他们是从定远州,坐马车一路紧赶慢赶才?在除夕当晚赶到?了的!
好?友相顾,诸人喜不自胜,席间推杯换盏,乐不自胜,一席直吃到?将近子夜,满席还未见几人散去。
祈老爷子年纪大?,被邻里先扛了回去,顾青民有了家小,挺着肚子被夫人叫回了家。
老杜打了酒嗝,也晃晃悠悠站起来。
“你去哪?”楼枫秀带着醉意,起身要扶,又被老杜摁了下来。
“你别动,我?就是,去看看我?的枣树,雪太大?了,怕压枝头,影响来年长势。”
“你去看两眼,它就不压了?”
“嗯,我?去林子里打打雪。”
甚先闻言,大?着舌头道“啊,对,我?也,我?跟杜爷一块。”
“谁都?不用去,谁都?不用。”老杜摆摆手,提了一壶酒,径直离开东西楼。
台上大?戏三更落幕,青衣花旦小生武旦同时登台恭贺,沈怀一最?爱凑这种浓墨重彩的热闹,撒了酒壶,冲上台便要给打赏。
他出手大?方?,戏子围绕着他嬉闹无度,刑遇案默默站在台下,沉着脸不敢多管。
他已经不是代替他爹看管他的侍卫,能跟随在他身边已是极好?,没有插手理由,万一惹他不痛快,将他逐走怎么办。
台上戏子挨个接了他的赏银,银钱瓜分尽了,豪爽送上了金玉腰带。
那青衣戏子捏着戏腔道“好?大?方?的小公子,你给香儿这样重的礼,可是喜欢香儿呢?”
叶香儿唱戏经年,性情活泛,宽袖一挽,便要揽住醉酒的公子。
要搁在以往,沈怀一当然毫不犹豫迎怀送抱,如今他颠三倒四,还记得正身婉拒“是啊,你唱的好?,青衣,小生,武旦,你扮了好?多相,样样唱的都?好?!”
叶香儿扑了个空,打趣道“公子骗我?,香儿这么多相,却没能得公子青睐,哪算得上好?。”
“不是,不是你不好?,是我?有了最?喜欢的。”
“哦,小公子喜欢什么样的?”
沈怀一双眼迷离,四下找了一圈,伸手往台下一指道“他那样的。”
“啊~那样一个呆木头,有什么值得喜欢?”
“没有他,我?根本分辨不出你的扮相啊!”沈怀一如实道。
“嘻嘻,快看快看,下面那位公子都?要被你吓傻了呢!”
“就是呀,人都?不会动了,哈哈哈哈......”
“看起来,人家好?像根本不喜欢你嘞~”
“不可能,我?去问问!”沈怀一紧跟着便往台下跳去,精准无误砸中呆滞的刑遇案。
二人滚作一团,台上笑?倒一片。
沈怀一滚了两圈,席间诸人吵闹,喝的尽是醺醺,忽然见有人摔落,七手八脚过来搀扶。
沈怀一已被诸人搀稳,摁回席上继续碰杯。
此时三更已过,戏子齐聚台前,高声恭贺新春。
不知是谁回了一声新年好?,八十八张席面吵闹热络,共同斟酒举杯,欢声饮庆,将这场尾戏,轰轰烈烈落幕。
刑遇案且呆且滞,沈怀一已然忘尽了要问出口的话,捧着酒杯辗转席间,最?后冲楼枫秀道“恩公,新年好?!我?敬你!敬你生死不负!”
楼枫秀执杯回敬道“麻烦精,我?敬你,敬你视死如归!”
“我?敬你肝胆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