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枫秀接了笔,却总觉得自己受了骗,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反驳。
他提笔,写下了自己姓名。
写完后,与阿月笔迹对比,猛然发现,还真看不出同出一脉。
复写了几遍,可惜,写字方式一朝一夕不能成就,越努力越悲惨。
几个字而已,上下挤在一排,实在难看的要命。
阿月靠近一些,绕过他的腰背,握住他的手,更正他握笔姿势。
带着他的手,慢慢勾勒出一个楼字。
一只手被牢牢掌控,楼枫秀却觉得有点紧张。
“小先生,能代写宴帖吗?”此时摊前来了客,来客带着许多红纸。
楼枫秀以为阿月要放手,指尖挣了一下,刚想松口气,谁知阿月却将他的手握的更紧。
“可以。”阿月回答道“请您入坐稍等。”
“行。”那人不急,便叠好红纸,落坐旁等。
阿月握着他的手,将楼枫秀三个字,一笔一笔勾写完整。
待他放开手,楼枫秀终于松懈肩头,瞧着自己名字,竟然有些认不出。
那真是上天入地,都找不出足以比肩的漂亮。
来客递来红纸,交代了何种写法,付了定金后离开。
楼枫秀沉浸在原来我的名字这么好看,好看的不像自己的名字中时,摊主人回来了。
代书摊主见到楼枫秀,一眼认出他就是定崖城内三十三街远近闻名的疯狗,据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白虎堂堂主都不敢轻易招惹!
尤记得,去年见他动手打架,就在代书摊跟前不远。
那会疯狗打架,不小心碰翻了砚台,嫌他摊位碍事,还出言让他打包滚蛋。
这会站在他摊前,手里擒笔,盯着一张写了满篇乱字的宣纸。
而砚台里,却放着木头炭块,笔尖上沾满了碳灰。
“让你看这么会摊子,就敢毁我砚台?任由什么人都敢来乱辱宣纸,好你个混小子,难不成存心要砸我饭碗?”摊主气上心头,起手拍案,却不敢当面骂他,反倒训斥阿月。
“他是我的朋友,没有故意毁辱。抱歉,伯伯,再不会了。”阿月道。
“砚台我整的,给你洗洗就是了,一张纸能值几个钱,谁混小子?你再敢多嘴一句,爷定掀翻你这破烂摊子!”楼枫秀气道。
摊主一噎,气势弱了些“我又没教训你,你这,你何必来威胁我?”
“没有威胁,枫秀想要道歉的,只是......伯伯,我们可以弥补。”阿月道。
“屁话!谁要道歉,分明是这老东西满口白舌!”
代书摊主欲哭无泪“阿月,你要不,先带你朋友趁早回家,在下摊小,实在养不起闲人。”
“是我们的错,枫秀,你先回家。”
楼枫秀愣住,他替他出气,这蠢蛋只会一再道歉,根本不知领情!
“老子没错!”
“好,我的错,你先回家,我来处理。”
楼枫秀沉着脸,与阿月对视片刻。
阿月面色如常,这令他的威慑毫无作用。
楼枫秀忍着火气,捏紧拳头,掉头就走。
见他离开,摊主人这才舒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阿月,你说你,跟什么人交朋友不行,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
“你知道还敢跟那种人胡来!”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您口中任何一种人。”
摊主人见他心有维护,顿时想到什么,遂道“你每日借我纸笔,说要教好友写字,难不成是他?”
阿月不置可否。
“你跟谁交友,我无权过问。只是,我观你笔字含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