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难以信任那个软弱又?不靠谱的顾大人,更?不可能放任老杜重蹈窦长忌覆辙。
他心里一团乱麻,想那大概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兄弟一个个被那恶臭帮派全部?抢去。
可是阿月指尖虚弱泛白,掌心微凉没有?温度,身为罪魁祸首,他恐怕永远无法?拒绝阿月任何请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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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妓子失言,牵连白虎堂,周业生遣人连夜劫牢狱,后借青龙帮出海,将人全部?送出定崖县,打算分批卖往其它妓院。
可惜急中生漏,逃了一个。
月儿?藏在一条后巷子的泔水桶里,每天不敢露面。
她好不容易砸烂窗子,刚探出头,便亲眼见那刀落在阿月身上,甚至听见刀刃砍进脊骨的响动。
她以为阿月死了,日日以泪洗面,不住忏悔。
“我应该拦住你?的,你?往下跳我就该跟你?一起跳!呜呜呜要不是我没拦住你?,你?一定不会?死,不不不,我就不该留你?吃饭,对不起阿月,你?要是怪我,就来找我吧呜呜,但我知道你?人好,你?还是别来了呜呜呜呜。”
她忏悔完,罪过一分没有减轻,夜里都是噩梦。
“你?别来找我啊阿月,我真帮你?吹姓刘的枕边风了,可他不听啊呜呜呜呜。”
春意浓查封当?日,事发突然,月儿?只藏了一些金镯子套在脚踝上,准备贿赂牢里狱卒,得以免除刑法?。
另外急中生智带出的,还有一份自县令身上无意得来的小册子,她原是想,说不定能跟知县套套近乎什么的。
可惜没找到机会?,当?夜便被劫走了。
幸好月儿?有?点聪明,从不知道是救命还是谋命的劫匪手里潜逃了出来。
否则再?被卖到其它地方,一没金主?二没银子,不知道得攒到什么时候去!
她祈祷多日,没用?,藏的又?憋屈,偶尔翻了翻身上带着小册子。
顾青民字文周正,在某些重点加粗提笔,诸如拉拢引翠,私盐线路,关联人物,诸如此类。
月儿?翻了好多遍,她都快翻烂了。
月儿?认为阿月死了,她实打实的伤心,甭管这个人爱的男人还是女人,他却是唯一一个说过自?己很珍贵的人。
她觉得她得为阿月做点什么,报仇兴许报不了,但落井下石应该不难。
她有?些怯懦,不太敢贸然指证。
但她又?真的没有?那么聪明,她信了县令爷的这本?册子。
所?以,她坚信自?己的聪明才智,足以化险为夷,果断勇敢出手。
白虎堂派了一批打手,整天轮番蹲守县衙门口,死死盯着顾青民,绝不放过一草一木的动静。
所?以她只好往身上抹泥巴,装扮成乞丐才敢走上街头,拿出身上所?有?首饰,偷偷委请托状师,为自?己写状纸。
她的金主?常来,说话从不遮口,引翠知道的秘辛,她不一定全部?知道,但是他们?的罪状,她足足说了半宿。
她分说的详细,可越是详说,状师越是写的满脑袋汗。
所?以,在真正的审时度势的聪明者写完状纸后,并没有?如约替她拿去呈诉,而是转而,交给了白虎堂主?。
昌叔一死,地下钱庄由周业生全面接管,他琐事一堆,懒得计较妓子。
死活不论,随意处置了就是。
于?是,月儿?难逃一劫,她被送去地下赌坊,丢进斗兽场中。
她似乎白白搭上了性命。
又?似乎没有?。
自?从牢狱遭劫,周业生当?日便来亲自?拜访,入县衙仿若无人之境,留下了一干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