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忘记问,这枚玉梳是怀阿姨的吗?”
“嗯”怀幸回想了一下,“听我妈妈说,是她一个旧友送给她的。”
楚晚棠默然了两秒:“是吗?”
“对。”
怀幸就着这个话题继续深入:“我后来查了查,送梳子的含义有好几种。”
“比如呢?”
“比如送梳子给朋友,是希望朋友的生活能够像梳子梳理头发一样,条理清晰,一切顺利;长辈送给晚辈梳子,是希望晚辈能够继承家族的精神,规范自己的行为,茁壮成长。”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才又继续,“还有爱情,梳子有‘结发’之意,代表着想与对方白头偕老,如同梳齿般紧密相连,永不分离。”(1)
“含义很多,全看两个人怎么理解。”楚晚棠点评。
“是的。”怀幸翻了个身,这个话题结束后,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对面的人也沉默着,只有些许呼吸声传进耳朵。
怀幸看着窗外随风而动的云,等到看见的云切换成了下一朵,听筒里传来楚晚棠的细声:“在?? 想什么?”
“没想什么,在看云。”
“好看吗?”
“好看。”
“那我也好看。”楚晚棠低笑一声,“怎么不来看我?”
怀幸回过去:“也没见你来看我啊。”
她才不会中美人计。
只不过现在一听楚晚棠笑出来,她勾勾唇,那些担心就暂且收起来,不准备再去聊沉重的话题。
电话那头没声了。
怀幸茫然一瞬,看向来电,电话没挂断,网络也好好的,就在她准备切去微信询问之前,门被敲响。
“”怀幸这才意识到自己掉入圈套。
她蒙上被子。
门外和手机听筒同步响起楚晚棠的声音,并且听筒声音还在被窝里放大,她无处躲藏。
楚晚棠嗓音带笑地问:“我现在来看你了,不让我进去吗?”她拖长了音,“要言而无信吗?小幸。”
怀幸装死两秒,还是极其认命地回:“请进。”
她没从被子里出去,能清晰听见门口传来的开门动静,以及感受到几秒后身侧位置有人躺下的陷落痕迹。
楚晚棠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又把女生蒙着脑袋的被子往下扯了扯。
声音清润而和缓地提醒:“天热,会闷到。”
怀幸侧过身背对着她,握着玉梳,紧闭着眼,不搭理。
刚刚的电话是她心软。
但此刻的她,心肠会硬得跟钻石一样。
过去一个月五天流过的泪丢过的魂受过的委屈,她都记得。
不能否认的是氛围似乎柔和了许多,大概是熟悉的气息在身边,她真的生出了不少困意。
失去意识之前,她觉得需要严查楚晚棠喷的这瓶香水的成分,是不是加了什么蒙汗药。
再睁眼时她在楚晚棠怀里。
楚晚棠像之前那样圈着她睡,不止如此,这次还握着她的手,跟她一样握着玉梳。
怀幸盯着她们握着的手,没有对这样的接触表示抗拒。
甚至是,她还轻轻动了动指节,看着楚晚棠的手指因为自己的操作而无意识地跟着动,嘴角不知不觉就噙着一抹笑。
也是这会儿,身后响起楚晚棠刚睡醒还有些绵软的女声:“好玩吗?”
“”怀幸立即装睡。
可是没有用。
楚晚棠覆盖在她右手上的手缓缓收束,直到掌心和手背贴合得再紧密些,环着她腰线的手臂也在同步进行这样的行为。
“瘦了。”楚晚棠再次发出感慨,“快多吃点,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