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来电,怀幸愣了一瞬,而后接听:“苏澄姐?”

“杏杏。”苏澄在对面问,“你现在上车了吗?”

“还没有。”

“那你现在方便吗?”苏澄叹口气,“我跟晚棠喝了点酒,本来想着找代驾的,但一想到你也可以一起回去,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怀幸僵在原地,没有立马答应:“方不方便这个问题,最该问的不是我,苏澄姐。”

如果楚晚棠觉得跟她共处一个空间很艰难的话,那么她不会同意。

“没事。”

苏澄回过来:“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

几分钟后,怀幸拉开熟悉的银色轿车,到主驾坐下。

副驾的人是苏澄,正撑着脑袋跟她笑着打招呼:“杏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苏澄姐。”说这话的时候,怀幸没有从内置后视镜里去看坐在后座的人。

好久不见,楚晚棠。

轿车很快上路,怀幸握着方向盘,她要先将苏澄送回去。

后座的人没有半点动静,苏澄在副驾回着工作微信,怀幸目视前方,神情淡然。

过了会儿,苏澄看向楚晚棠,通知:“万依说她十五号回国,让我们到时候去接她,再不去就要跟我们断掉关系。”

怀幸这才听见了楚晚棠的声音。

是很轻的一声“嗯”。

苏澄又主动问怀幸:“杏杏,到时候一起吗?”

“不了,苏澄姐,那天是我朋友生日,我们已经约好了。”

卓忻的生日快到了,这又让怀幸想起来卓忻婚礼那天发生的事情。

还是这辆银色轿车里,楚晚棠说她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还说她抱得不够紧

此刻,她们就连座位都是前后。

上车到现在没有半点交流。

这样的对比很强烈,每想起一幕,都会觉得有把刀在刺着心脏。

让她痛得需要戴上假面才能得以生存。

苏澄也不坚持:“那好。”

“嗯。”

空间重新归为寂静,二十多分钟后,怀幸把车停在苏澄住的小区路边。

挥手再见,不到一分钟,又重新上路。

前后两人都保持着沉默,只有疾驰的气流擦过车身,传进来一些。

路灯穿过车窗,给里面铺上一层淡淡的金纱,不断变幻的光影都比她们要活跃。

这样的氛围直到轿车驶入熟悉的地下车库,还在继续。

怀幸抿唇,解开安全带,先一步下车。

玄关有放车钥匙的地方,所以她不用面对楚晚棠,自己先拿着车钥匙往里走。

身后跟着高跟鞋的清脆声。

一下又一下,全都敲击在她的心间。

运气不好,还需要等一会儿电梯。

怀幸提琴站在电梯口,她站得笔直,身形端正,目不斜视。

高跟鞋声在她身旁的位置按下暂停。

冷战期间,原来就连等电梯都会是煎熬。

怀幸紧紧盯着电梯下行的数字。

终于,在二十多秒后,数字显示为“-1”,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里面刚好出来几个住户,有说有笑地穿过她们。

轿厢空下来,怀幸先进去。

她低头,按下这几年早已熟悉的数字,视野所及内只有女人穿着西裤的长腿,但一直到电梯门关闭,楚晚棠也仍然没有进来。

怀幸眼眶发酸,眼睫又迅速湿润。

原来她的感情会让楚晚棠连和她同乘电梯的想法都没有,那回程的时间里,楚晚棠是否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