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她的唇面还能感受到怀幸说这话时带动的轻微气流。
不是幻听, 所有的注意力都奔去这个意味着更进一步的称呼。
“刚刚叫我什么?”楚晚棠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的脑袋往后撤退了些,直视着怀幸清润的杏眼, 有些不确定地问:“还可以再叫一遍吗?杏杏。”
目光太灼热, 怀幸别过脸,轻声:“不叫了。”
她试着从楚晚棠的怀里挣开, 但楚晚棠紧紧箍着她的腰, 显然是不愿意放她走的意思。
她又看回去, 对上楚晚棠希冀的视线,双唇浅抿着,不吭声。
眸光像两条游近的鱼, 在水面下徘徊, 谁也不率先浮到水面, 打破这层透明的氛围。
就在怀幸觉得自己都能数清楚晚棠睫毛的根数时,眼前的女人凑近, 水面还是惊起涟漪。
楚晚棠把额头抵在她的右肩,还搂着她的腰,闷声请求:“再叫一声,我想听。”
怀幸默然几秒,抬起手来,轻轻掰过她的脸。
整个世界都缩小在她们眼前,怀幸的指腹在她的脸上轻抚,唇角微微勾起,语调也跟着扬,问:“姐姐为什么这么想听?甚至都忘记刚刚说的重点是什么了。”
尾音刚落下,就见楚晚棠的梨涡露了出来,如愿再次听见这个称呼,她双唇翕动,吐出两个字:“抱歉。”
说完,她调整姿势,把书桌上的图稿都放一旁,腾出一点空位,再将怀幸抱着轻轻放上去坐着。
怀幸小腿悬空,手搭在楚晚棠的肩上,她闭上眼,微低着头,迎着楚晚棠不算迟到的吻。
楚晚棠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撑在书桌面,五指张开,指尖点击桌面时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仍然燥热的晚风从窗户缝隙里溜进来,窗帘被撩拨,最上层的图稿跟着晃了晃,连带着房间里两个女人的发丝也在轻摇。
是她们重逢以后的第四次接吻。
比水蜜桃果酒那晚清醒,比雷雨夜那晚明晰,也比轿车十分钟那晚轻松,因为不再需要倒计时,不用担心铃声什么时候会响。
牙膏清新的薄荷味在她们嘴里流动,呼吸早已乱成交错的线,鼻息像春日里掠过花瓣的风,带着若有似无的清甜。
所有的思念都倾注进去,为这个不断加深的吻添入更多浓郁的香气。
没办法那么快就收尾,湿润的唇瓣分开又会迅速贴上。
怀幸的吻技是楚晚棠一点点教出来的,她们太清楚彼此的习惯,知道什么时候该吸该勾该缠该追,两条舌头在彼此嘴里都留下味道与痕迹。
结束时,怀幸微喘着气,她被吻得眼周有些泛红,眼里起了一层水雾。
她勾着楚晚棠的脖子,脸埋在楚晚棠的肩颈处,楚晚棠这一块的肌肤跟她的脸颊毫无阻隔地传递着体温。
两人的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身段的弧度和柔软,以及共振的心跳。
楚晚棠的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蹭了蹭,年轻女人腰间的温度在掌心很真实地呈现。
她笑意深深,低声询问:“还亲吗?”
“不亲了。”怀幸抬起头来,松开自己的手臂,就要从旁边下桌,“我要休息。”
楚晚棠眨了下眼,应声:“好。”
她很想让怀幸在自己这里睡下,却又深知现在的她还不能这样开口,她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怀幸才出差回来,人还处于一个很累的状态。
嗯
不是说睡在她这里就一定要发生什么的事情。
只是想念还没得到完全的释放,她想跟怀幸多相处一会儿。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