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楚晚棠。”怀幸听完这话安慰着她,“现在不用害怕失去我了,因为你不会再拥有。”

楚晚棠的泪意更为汹涌,眼泪更是簌簌,明明是好平静的一句话,却在她的心里砸出深坑。

痛意像翻涌的潮水漫过心脏,疼得她眼前泛起灰紫色的雾,她哭得很安静、压抑,眼泪在地面上逐步汇聚成一片海。

往后好几分钟里,没人再说话。

电梯升降间路过八楼,发出的些许动静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怀幸没有挣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她摸过包,从包里取出手帕,像前阵子楚晚棠醉酒那晚一样,为楚晚棠轻柔地擦着眼泪。

可怀幸越是温柔,楚晚棠越是难过。

难过于这份温柔不再独属于她,怀幸的每次触碰都像是在她的脸上划下一道伤口,她正在被怀幸无意识地凌迟。

难过于怀幸的情绪并没有很大的波动,她更希望怀幸可以对着她发泄当年的愤怒,朝她大吵大闹也比这样像一潭安静的死水好得多,而这一切,是她造成的,怀幸就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愿给她。

“小提琴是我妈妈想送给你的礼物。”楚晚棠深吸口气,松开手,把小提琴从背上取下来提着。

她眼前还是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艰涩地说:“她在离世之前嘱咐过我不要把它卖掉,而是到该到的人手里,这个人只会是你,看在妈妈们的面子上,可以收下吗?”

怀幸捏着湿哒哒的手帕,看着琴盒。

想着妈妈守着她拉琴时的眼神,“嗯”了声:“好。”又问,“让万依姐带来的东西就是它吗?”

“是。”

楚晚棠郑重地把琴盒往前递,等到手里的重量消失不见,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的祝福无法出口,可妈妈的礼物可以送出去,她问:“今年的生日愿望许了吗?”

跟楚晚棠生活的那几年,楚晚棠没有错过她的生日。

会带她去餐厅吃饭,会给她买礼物,会给她唱生日快乐歌,还会催促她诚心许愿。

“许了。”怀幸提着琴盒,“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楚晚棠盯着她,攥了下自己的衣摆,又问:“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当然。”

“好,那晚安。”

“我送你。”

多一秒的相处也让楚晚棠留恋,她没有拒绝。

电梯来得很快,待电梯门合上,怀幸输入密码回到家里。

她没有立马打开琴盒,先把它轻轻放在桌上,自己端着水杯来到净水机前。

等待的时间里,她双臂撑在台面上低着眼。

没几秒,有陌生的水珠在水面荡出波纹,她抬起手来抹掉,再关掉净水机,仰头把混着泪的水喝下。

她关掉灯陷在黑暗里,靠着沙发无力地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闭上眼。

-更像小宠物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跟她只是你情我愿的床伴。

-算下来我很好心,她也并不吃亏。

楚晚棠失魂落魄地回到十一楼,在沙发上坐下。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发红的眼很直观地落入万依的视野,万依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了,去给她接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免得她哭得口渴。

做完这一切,万依进了一楼的客房。

一切都空了下来,落地窗面上映着女人寂寥的身影。

楚晚棠看着陆枕月发的微博和陆衔月发的朋友圈,眨眼的力气都像是消失了。

半晌,她滑坐在软毯上,抱着膝盖闭上眼,忽而回想起来给怀幸过18岁生日那年的场景。

怀幸当时刚高考完,出门旅游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