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没有掉眼泪,但呼吸很沉,回想着许从筠说的这些话,她的心脏都被攥紧。
缓和了好一会儿,她驱车前往楚令仪生前住的房子。
自从妈妈离世过后,她鲜少过来,平时都是让熟悉的家政阿姨定时上门打扫、清理,可房门钥匙她一直都放在包里,从未忘记过。
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她有些忘记了,现在再推门看着家里的景象,她的腿无力迈动,杵在原地。
她记得七岁那年,妈妈跟姥姥、姥爷吵了很大一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但很快妈妈就订了去云城的机票,说要带她去云城一趟。
妈妈,那时候的你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想着时隔多年,或许怀阿姨会原谅你,所以鼓起勇气带着我去,想要再见怀阿姨一面,但看着怀阿姨有孩子了,你自知来得太晚,不便打扰。
于是只能年复一年找时间来到律所对面的咖啡店,一坐就是一整天。
你看着怀阿姨眼角的细纹逐渐一道又一道,而我看着怀幸从小小一只长到与我差不多高。
可是妈妈
楚晚棠艰难走到客厅,看见桌上相框里楚令仪的照片,极其难受又鼻音浓重地道:“怀阿姨看见我的脸就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了,她知道我姓楚,她知道您去找过她,她一直在等您出现”
照片里,楚令仪正在往前递着一束海棠花,面对镜头笑得灿烂,唇边的梨涡浅浅。
不用想也知道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楚晚棠抱着相框在沙发上坐下,她低着脑袋,眼泪还是往下掉落,禁不住问:“她在六年前就来找您了,你们见上了吗?”泪水再次模糊她的双眼,她紧紧抱着相框,哭声不再压抑,肩膀剧烈抖动着,“我也好想再见怀幸一面。”
可是就算知道怀幸去雪城了,她又要如何在茫茫人海寻找?
更遑论雪城是怀幸给她设的幌子,5月15号过后的怀幸,在她面前一直在演,演自己的快乐与喜悦,以此掩去自己的悲伤和难过,说的话也是在故意引导。
但她没有办法了,尽管没有一点希望,她也会照着怀幸给的说辞,去雪城一趟,
她们之间有过承诺的,等到有小长假了,她们会一起去雪城,等到冬天了,还要在那边淋雪。
她都记得,她都不会忘。
打定主意,楚晚棠找梅总告假一个月。
梅总跟楚晚棠认识这些年来,一直都觉得楚晚棠不够松弛太过拼命,现在看楚晚棠憔悴地找自己请假,立马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