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解释。
“时微跟我说你看着小怀从1岁长到现在,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怀?”
迎着晨间的清风,楚晚棠挣扎了一下,再度启唇:“7岁那年,我跟着我妈妈楚令仪来到云城,见到了怀阿姨和怀幸。”她细细回忆着,“妈妈知道怀幸的名字和生日以后,她本就不喜欢我的出生,自那以后对我更不上心。”
“她每年都会为怀幸准备不送出去的礼物,那些礼物至今还放在她的家里,而我这个亲生女儿想要听一句‘生日快乐’,还要在7月17日那天蹭,但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她生我养我不爱我,但也会教我读书写字。”
“许直勋说她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都很喜欢他,但后来因为他而分道扬镳看上去,我妈妈应该是赢家,可她为什么活得那样痛苦?痛苦到我想去恨她,都不知道怎样恨。”
“2013年8月19号,楚令仪跟怀阿姨通了电话,那通电话过后,她就去世了,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闻阿姨,如果当时她没跟怀阿姨打那通电话,她还可以再活几年的。不仅如此,我妈妈才死后不到半年,怀阿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许直勋再婚”
“于是你把这一切的账算在小怀头上?”
“不,我没有。”
楚晚棠竭力否认这一点:“我只是想让她跟我一样艰苦地活着。”
“楚小姐,你这么聪明,我不信你发现不了许直勋话里的漏洞。”
闻如玉看向墓碑上好友的照片,沉沉呼出一口气:“我也不想对着阿昭的墓说楚令仪的坏话,因为她不让。但当年,她们不是很要好的朋友,而是很相爱的恋人,是你妈妈背叛阿昭,跟许直勋结婚,又生下你。”
“车祸,也不是意外。”
楚晚棠听着猜测的答案,眼泪往外涌出。
“还有。”闻如玉望向蓝天白云,“小怀是阿昭已故哥嫂的孩子,名字是‘怀家之幸’的意思。但遇到你,我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楚晚棠怔愣在原地,下一刻,她弯下膝盖,这几年来第一次在怀昭墓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