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不说一句话,不哭不怒不骂不笑。

韩厉心里烦躁不已,去吸烟室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他终于知道了愁的滋味。

有护士跟韩厉反馈说看到云白偷偷扒掉针头,把药片扔到厕所,他甚至还偷偷藏了护士的剪刀,还好被及时发现。

云白的心里评估是有极其严重的自杀倾向,对生活没有任何向往和期待。

韩厉心里难受的厉害,像是被刀割一般,他找了个6个护工,分三班轮流照顾云白,云白的跟前一刻都不能离人。

半个月后,云白出院回到了韩厉的公寓。

他站在落地窗前往外望,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虽然知道落地窗是防弹材质,质量极好,但那一刻,韩厉还是没来由的心慌。

他害怕云白从那里掉下去。

韩厉大步走到云白身后,伸手紧紧抱住了他,亲吻他的耳朵。

云白没有挣扎,没有反应,像个木头一样任由他亲着。

无来由的,韩厉突然间难受了起来,心揪着一般疼。

韩厉没有再锁着云白,但云白自己给自己戴了枷锁,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室,或是躺在床上,或是光脚坐在窗台发呆。

他不吃饭,不说话,不哭不笑,脸色越发苍白,整个人死气沉沉,就像失去了生机的花,马上就要枯萎。

韩厉害怕又生气,他终于发火了,掐着云白的脸,强行灌汤喂饭,只是饭刚喂下去,云白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最后吐无可吐,只剩苦水。

等云白吐完,韩厉又端来一碗饭继续喂,可结果依旧一样,继续喂继续吐。

保姆吓得不轻,扶着云白不断拍他的背,对韩厉说:“少爷,别喂了,会出人命的。”

云白吐得太凶了,几乎痉挛,脸色白的透明,一双眼睛又红得艳丽,眼睫上挂着泪珠,韩厉心疼极了。

云白身上溅了不少呕吐物,泛着胃酸臭味,韩厉把他抱进浴室。

云白挣开了韩厉的手,他扶着墙壁站稳,而后伸手缓缓地脱掉了衣服,他瘦了很多,看上去越发骨感。

他站在韩厉的面前,红着眼哑着声儿说:“来吧。”

韩厉气得一圈砸在了浴室墙上,“我没想那样。”

“不是吗?”云白轻声问,“你不是一直都想那样吗?”

韩厉被云白问得哑口无言,他的确一直都想,但他这一刻不想,他只是想帮云白洗干净。

但此刻云白这么说,他还是生气还是气恼,说不出的烦躁感。

“我嫌脏,”韩厉气得口不择言,“云白,你以后要是再不吃饭,再把自己搞成这样,我就抄死你。”

韩厉摔门而去。

酒吧。

韩厉一杯接一杯灌着酒,王世杰看不过眼了,夺下他的酒杯,啪一声放桌上,扔给他一支烟,“聊聊。”

韩厉接过烟点燃,深吸了好几口,才说:“我完了。”

王世杰点头说:“我看你这样也是完了。”

韩厉撇他一眼,“还不是你乌鸦嘴,说我完了,喜欢云白。”

王世杰冤得很,但现在韩厉都这么惨了,他这个做兄弟的就让让他,他点头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少爷,我错了,我以后不乱说。”

韩厉仰靠在沙发背上,吐出一口烟雾,叹息,“云白现在恨透我了。”

韩厉心里又疼了起来,有种愁断肠的苦楚,原来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是这种滋味。

王世杰常年混迹情场,鬼主意多,他眼珠子一转说道:“你那野猫美人长得软,一副任人推倒的样子,但性子倔,你就别想着驯服了。你不如换个思路。硬泡不成,试试软磨?”

韩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