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唐长老的刀刺向云白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被死神之手死死捏住，那种不能呼吸的恐惧至今他都还记得。

顾郁的指尖聚集着灵力，如眉笔般仔细描摹着云白乌黑的眉眼，直到云白的眉心渐渐舒展，而后他的指尖顺着挺翘的鼻梁落在了云白的脸颊上。

顾郁轻轻捏了捏。

那一刻，顾郁的心里闪过一丝变态的满足感。

十二年了，从他第一次见白云起，他就想这么做了。

6岁那年

尉迟烨带他参加仙盟盟主的继任大典。他看到尉迟烨的死对头牵着一个粉雕玉彻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就是云白。

云白小时候就是个小美人，五官精致漂亮，肌肤如雪，眼眸如光，笑起来的时候万千星辰都不及他。

他没想到的是，云白会来找他，笑着喊他师兄，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像掺了蜜糖，甜滋滋的。

近距离看，云白更漂亮了，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童，一双含笑的眼睛明亮灿烂，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白里透红，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皮儿薄汁儿多，诱人极了。

他很想捏捏，更想咬咬。

小顾郁面上清冷淡漠，可藏在衣袖里的手却蠢蠢欲动，但他最终忍住了。

他没有理会云白，而是面无表情喃諷的从云白身边走了过去，因为他余光看到尉迟烨在看着他们。

云白却追了上来，依旧笑着喊他师兄，还塞给他一个灵果。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他毫无理由的喜欢云白。

许是云白可爱漂亮，许是云白甜甜的喊他师兄，许是云白给了他灵果，许是云白一直对他笑那些都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他想把云白抱回去藏起来，偷偷的养大。

可他不能。

先不说云白是尉迟烨死对头的徒弟。就说他，他修的是无情道，尉迟烨对他要求甚严。

他从上山开始就被要求断情绝爱，冷心冷清，不管外界发生什么都要心如死水，万年不变。

更何况，他不想云白死，他害怕云白死。

他第一次上清澜宗的时候带了一只从小陪伴自己的猫，尉迟烨却当着他的面把那只猫杀了，而后让人把那只猫剥皮抽筋，最后把肉做成了食物让他吃完，一口都不许剩。

尉迟烨当时对他说：“小郁，为师都是为了你好。修习无情道，第一步就要断情绝爱。”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表现出喜欢，不仅是喜欢，就连厌恶害怕恐惧所有情绪他都不敢表现出来。

想到那些，他再次无情的甩开了那只软乎乎白嫩嫩的小手，灵果咕噜噜的滚到了旁边的花丛里，粘上了尘土，变得脏兮兮的。

小云白许是没料到他会这样，愣愣的站在那里，看上去格外委屈。

那一刻，他多想上去抱住小云白告诉他：“我喜欢你的果子。”

可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漠然的走了，可他脑海里全是小云白委屈的模样，还有那颗果子。

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那颗脏兮兮的果子，即便脏了，他依旧很喜欢很想要。

于是他解开了自己的储物袋故意遗落。

那天晚上他们留宿在仙盟，他向尉迟烨请示后，出去寻找储物袋，他去把那颗灵果捡了回来。

那其实就是普通的灵果，可他却觉得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灵果，从此念念不忘。

而那天晚上，许是因为白天的执念，他梦到了小云白。

小云白因为果子掉到了地上哭的很伤心。

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被伤心的眼泪攻占，梦境中他的心也跟着伤心难过，难过到疼。

他慌忙把果子捡起来，笨拙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