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于?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被一条腰带束起,显然是?临时套上的,胸口大片古铜色的肌肤露出来。
胸口的肌肤上几道?暧昧的抓痕大剌剌地横着。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做什么留下的。
见到?略微狼狈的裴寂,沈允于?挑挑眉,薄唇犀利毫不留情,“拾荒去了?”
裴寂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他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他混沌的大脑舒坦了不少。
“酒呢?”裴寂张张嘴,声音低沉而又嘶哑。
“性生活不和谐?”沈允于?嗤笑,身上的浴袍散开了不少,毫不避忌的袒露胸前的已经结痂的抓痕。
沈鸣拿了瓶波尔多和两只雕花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裴寂淡淡扫了眼沈鸣脖子上浅浅的吻痕,让沈鸣瞬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我回房了。”沈鸣放下酒,没有片刻停留,迅速上了楼,犹豫着要不要给林挽发个消息,问问出了什么事。
却听到?了楼下传来沈允于?冷如寒潭的声音。
“沈鸣,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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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醒过来的时候,身侧的床榻冰凉一片,没有任何温度。
屋内的空调是?恒温的,是?人体最适宜的温度,原本应当不冷的,可林挽缩在柔软的被子里,却怎么都觉得冷。
林挽缩成一团,裴寂并没有回来,昨夜的温情原来是?自己不切实际的一场梦。
发了好一会儿呆,林挽才慢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给司机打了电话接他回浦江。
别?墅内的一切都维持着原状,好似林挽从?未踏足。
林挽只带走了那束依旧开得绚烂的绣球玫瑰。
裴寂也没有回浦江的房子,客厅空荡荡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着冷清。
林挽想找个瓶子将绣球玫瑰插在花瓶中,却发现家中每个花瓶里都插着开得绚烂的绣球花。
他不禁微微愣神,好似自从?他们结婚开始,房子里每个角落的花瓶,一直都盛开着他喜欢的花,从?未枯萎过。
从?前的林挽,从?来没想过这些开得欣欣向荣的花,是?什么时间出现的,又是?谁在照顾侍弄。
他只是?在心情好的时候观赏。
林挽将手中的绣球玫瑰放到?客厅的桌子上,在阳台找了个小喷壶,喷了些水。
绣球花小巧的花瓣微微蜷缩,娇嫩的花蕊上沾着水珠,林挽的眼睛又开始发酸。
阳光照得林挽眼睛痛,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林挽走到?冰箱里拉开了抽屉,各类食材整整齐齐摆放在冰箱的隔层,冷冻的抽屉里是?自己最爱的冰激凌。
裴寂的爱早就贯彻到?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从?前竟未曾发觉。
林挽随手拿了包面包出来,并没有在面包机上加热。
他不会用面包机,裴寂从?来不让他动手做这些事。
冰冷的面包边缘发硬,饿了许久的林挽却觉得味道?还不错。
只是?吃着吃着林挽的眼睛又开始模糊,他很想裴寂,只一夜未见,思念竟然如洪水般泛滥。
冰冷发硬的面包混杂着咸涩的泪被林挽都咽了下去。
裴寂早已经在许多不知名的角落爱了他许久了吧。
林挽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自恋又矫情。
十九年来,他的性格一直逆来顺受,凡事都听从?父亲的安排,他从?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真正需要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可这一刻,林挽无比清楚地看?透了自己的心。
他爱裴寂。
林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