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从佑抬眼看着冯美玉,有些不解。

“顾琅当年替你上树,必然只有一只手里有。因为他是单纯年少,想与你顽皮,想与你做游戏。”冯美玉一扬嘴角笑了,“这就是我与他的区别。朱从佑,你能明白吗?”

朱从佑眼眶红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通天彻地了?还是求神佛相告了?”

“因为我有一颗玲珑心。”冯美玉狡狡地笑着,“我看人特别准。”

又有些窘迫地说:“虽然是比不上万岁爷。但比之常人,我不输的。”

又替他把一个枇杷剥了皮,递过去:“这个绝对很甜。”

朱从佑狐疑道:“你怎么知道?你吃了?”

冯美玉咧嘴一笑:“没吃,但是你心里甜,所以这枇杷也甜。”

朱从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少有的浮出了一些青涩神情:“快闭嘴吧,龙椅的事我不罚你,够了够了。”

冯美玉像是听到什么稀奇话:“你当我怕你罚么?”又低低笑起来:“你要将我杖毙,我都不怕。”

冯美玉低头先咬了一口枇杷,那张明媚的脸孔旋即变得扭曲:“万岁爷,龙体要紧,那些话听听就好,果子还是别吃了。”

朱从佑被他彻底逗笑了:“你真的不好看。”

冯美玉缓了半天,面色才转好:“你这话当真违心。万岁爷挑个宦官都还要看脸呢,寻个侍寝,怎么可能找不好看的。”

“你对朕的宦官如此上心。”朱从佑面色不太好了。

“他们最了解你了,你一举一动他们都了解。我要跟他们学习啊。”

朱从佑将信将疑地盯着他,“是吗?”

“你废话真的好多。”朱从佑调头就走,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20210327 00:20:50

刁民冯美玉五

公事聊完,顾琅没有立即退下,还在下首坐着。

“怎么了?”朱从佑有些意外。顾琅几乎没有这样主动留下的情况。

“‘颜如玉’万岁爷已经见过了吧。如何?”顾琅似笑非笑,不太敢开他的玩笑。

朱从佑睨他一眼:“你把我那两颗珠子毁了,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些事?不怕我真的将他杖毙?”

顾琅闻言笑了:“万岁仁厚,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两人一阵的无言。

这次极罕见的,是顾琅先开口了。

“这些年,你我都过得不易。无论你与我做君臣,还是做兄弟,我也都希望你能……有些事,我不是故意伤害,是我实在无法……”

朱从佑低下头笑了:“你不必自责些什么,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我之间隔了太多东西,无法割裂。我是感念你的,可是当我遇到冯卓瑜,我才知道,原来你我之间,也不是那么互通的。”

顾琅抬头看他,端着茶盏笑了笑:“万岁爷能展颜,我们都会很欢喜。”

朱从佑再抬头,豁达地说:“也许是嫡庶终究有别吧。好比你和沈子兰,你们都是骄纵的,蛮横的。可我和冯卓瑜,却与你们完全不同了。这无关门第高低,也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脾性。”

顾琅闻言抬头,目光里带着许多不解。

朱从佑也不勉强他理解:“罢了,你早点回府吧,有人在等。”

顾琅听到这句话,眉眼都明亮了起来。他思忖了一下,说道:

“无关嫡庶,当年的四殿下在我心中,就是先帝最优秀的皇子,只是没有一个好机遇。其实当年上京伴读,圣旨下来,我本是不愿的。直到我跟我爹因着事情偶然入京,我去国子监听了一次墙角。当时就倾慕于四殿下的才学了。”

朱从佑嗤笑一声:“这话说得妙啊,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