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了,明天就让赵特助住寺庙。
“好了,”向卓阳软下声音,对陆明辉招招手,“我刚刚都在你身边坐了那么久了,要是真有什么晦气也早就沾上了,你躲那么远也没用。”
顿了顿,他又问:“还是你并不想和我坐在一起?”
每次向卓阳的反问句一出,陆明辉基本就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但这一次他又不想这么简单地妥协,明明都说了有危险
“所以,”向卓阳语气很轻,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风吹散,“我想和你近一点,也是有错的,对吗?”
“那好,”他冷下脸,“以后我离你远”
话未说完,就被陆明辉打断:“闭嘴,不许这么说。”
向卓阳果真闭了嘴,只盯着陆明辉看,看得陆明辉坐立难安。
阳阳说得对,陆明辉忍不住想,反正也已经靠这么久了,真有晦气也早就沾上了,没必要再纠结这个,大不了他们一起去住寺庙。
陆明辉坐了过去。
向卓阳没说话,只垂下眼帘,看起来似乎有些难过。
陆明辉张嘴,欲言又止。
他并不是个会道歉的性子,和其他人是不需要,和向卓阳是不敢。
他亏欠向卓阳太多,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来,总是那样的轻飘飘,让人厌恶。
而且这三个字说出来,总有一种扯断前尘的感觉,陆明辉不想,他宁愿和向卓阳的关系是一团乱麻,也不想掰开了揉碎了细细说清楚。
乱麻再怎么样,也是纠缠着两个人。
掰开了揉碎了剪断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
【一个大男人,给老婆认个错怎么了?】
【既然想要人家和你过一辈子,总得拿出点胸襟气度吧?】
司机理所应当的话语回荡在陆明辉耳边,他想,他可以不说那三个字,他可以换一种说法。
“是我不好,”陆明辉的声音干巴巴的,充斥着僵硬、别扭、和微妙的恼羞成怒,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搭在向卓阳肩膀上,“我”
声音戛然而止,他发现向卓阳的身体在发抖。
“阳阳!”陆明辉的声音骤然拔高,他有些慌乱地将向卓阳的脑袋抬起,“你别哭,是我”
声音再一次戛然而止。
向卓阳没有哭。
他咬着下唇,满脸笑意,憋得眼睛都红了。
陆明辉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沉沉地看着向卓阳。
“我装的像不像?”向卓阳笑意盈盈地问,不等陆明辉回答,又自顾自道,“你生气了吗?”
“你应该生气的。”
“我不听话,还骗你、耍你,你怎么能不生气呢?”
陆明辉当然知道自己应该生气,若别人敢这么对他,他活剐了对方都是轻的。
但这是向卓阳。
是正对他笑得绵软的向卓阳。
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试探性地伸出爪子,看似任性乖张,实则只是一遍一遍确认着主人的底线罢了。
陆明辉又怎么气得起来?
陆明辉没说话,但向卓阳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又问:“你真的不生气?真的不罚我吗?”
语气隐隐有些失望。
“好吧,”向卓阳扯着陆明辉的领带,鼻尖抵着陆明辉的鼻尖,是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给你个奖励好不好?”
“奖励你一个真心话。”
“不论你问什么,我的回答一定是真实的。”
“如果说谎,就诅咒我生生世世只能沦为金丝雀。”
这对向卓阳来说,绝对是最可怕的诅咒。
陆明辉怒斥道:“不许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