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对向卓阳说疼，不过是想要获得更多的来自于伴侣的怜爱与重视罢了。

但显然，向卓阳并不认为陆明辉说的是实话。

他的动作更轻柔更小心了，陆明辉甚至可以看到有汗珠从他额角缓缓流下，不自觉有些口干舌燥。

真漂亮，陆明辉有些迷乱地想，他当然知道他的阳阳漂亮，怎么都漂亮，但是阳阳眼里心里只有他的时候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陆明辉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双手奉上。

我爱你阳阳，我爱你你听得见吗？我爱你

陆明辉心脏跳得剧烈，爱意即将脱口而出，却被向卓阳抢了先。

向卓阳问：“既然这么疼，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因为你啊。

陆明辉下意识张口，却在喉咙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找回理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捅自己这一刀是和陆锦晟斗法的结果，说白了还是他自己太弱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陆锦晟妥协，和向卓阳又有什么关系呢？

向卓阳才是那个被卷入他们父子争斗的无辜人士，他怎么好意思说是为了向卓阳？

陆明辉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向卓阳说：“因为我，对吗？”

陆明辉瞳孔一缩，如应激般高声道：“当然不是因为你！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用这道伤来换我想要的”

向卓阳打断他，一字一顿道：“对。”

“因为我。”

“因为向卓阳。”

陆明辉不想让向卓阳把责任都揽过去，但偏偏被向卓阳捂住了嘴，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急到最后，索性咬住向卓阳的小指。

没用力，向卓阳也就随他去了。

“让我猜猜，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设计我们俩，又完美将黑锅甩给你堂哥，必然是一个实力背景强大，又对你和你堂哥了如指掌的人。”

“也就是说，陆家的人。”

“而陆家有这种实力，又能被你用自残手段威胁的，就只有一位。”

“你的父亲，现任陆家家主，陆锦晟，对吗？”

听到向卓阳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陆明辉第一反应不是羞耻，不是内疚，也不是被戳到痛处的暴怒，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或许还掺杂着点其他的什么情绪，譬如委屈难过之类的，但陆明辉并不想搞清楚它们。

他只是抬手把向卓阳搂在怀里，无所顾忌地嗅着向卓阳身上的味道，仔细打量着向卓阳身上由他留下来的痕迹，笑着夸赞道：“阳阳好厉害。”

“都猜对了呢。”

那个笑容很难看，带着疯狂与毁灭兴致的，向卓阳在陆明辉的唇角上掐了好几下，都没让他嘴角的弧度恢复正常，干脆捏着陆明辉的下巴吻了上去。

陆明辉很快反客为主，吻着吻着就开始咬，一副要把向卓阳吞之入腹的模样。

“他恨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明辉小小声道，“他见不得我过得好，他要我赎罪，要我痛苦麻木地活，因为我害死了我的母亲”

陆明辉的故事讲得断断续续，前言后语都搭不起来，逻辑思维也是跳来跳去，但向卓阳还是在他混乱的描述中拼凑出事情的经过。

到底是从未得到过痛苦，还是得到过再失去更痛苦？

向卓阳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知道痛苦就是痛苦，痛苦没有必要分出一个三六九等。

他的阿辉已经痛苦了很多年。

而他并不希望陆明辉继续痛苦下去。

“他恨你又怎么样？”向卓阳拉住陆明辉的手，示意他低下头来，随后学着陆明辉的样子，虔诚地吻上对方的额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