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

陆明辉亲吻着向卓阳的眼眸,想,不是向卓阳不愿意睁眼看他。

是因为他的亲吻,向卓阳无法睁开眼睛。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众所周知,三生万物。

向卓阳的退让和妥协,只会换来陆明辉的得寸进尺。

一开始只是在浴室,仗着向卓阳不会让他碰水而肆无忌惮地寻求对方的帮助。

后来哪怕不在浴室里,陆明辉也要对向卓阳搂搂抱抱,一旦向卓阳不愿意,有反抗的意思,他就会可怜兮兮地捂着被包扎的左手说疼。

必要时,陆明辉甚至能挤出两滴眼泪。

向卓阳就会停下反抗的动作,任陆明辉胡作非为。

陆明辉被荷尔蒙冲昏了脑子,很是过了几天幸福美满的日子,心情好到见谁都能笑出来,哪怕是面对陆墨为。

据说陆墨为吓得连夜请了几个老道来驱邪。

直到有一天私人医生给陆明辉上药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他的借口有没有瞒过向卓阳。

陆明辉这才反应过来,向卓阳从来没有提过要帮他上药,更没有问过一次有关他的伤势情况。

向卓阳,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他的伤。

但是向卓阳一直照顾你,生怕让你沾上一滴水从而导致伤口恶化,实打实的体贴照顾难道不比嘴上的关心更重要吗?

两个声音在陆明辉脑海中激烈互博,最后却让陆明辉突兀地想起一件事,向卓阳,有多久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了?

很久了。

那天晚上,陆明辉久违地点了一根烟,他没抽,但是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他选择把那支烟放进嘴里,伪装出抽烟的假象。

向卓阳不喜欢他抽烟,陆明辉已经戒了许久了,而作为一个伤患,陆明辉也不适合抽烟。

陆明辉直勾勾地看着向卓阳,他在心里祈祷向卓阳阻止他,斥责他,骂他,一巴掌呼过来都行,但向卓阳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拎着买回来的东西进了厨房。

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一个字都没有。

陆明辉掐灭了那支烟。

果然不是错觉,陆明辉想,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向卓阳给予他快乐,又会在短暂的快乐之后给予他更深层次的痛苦,他就像风筝,因为线被向卓阳牢牢控在手里,所以距离远近永远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只能被动地接受,向卓阳的亲密,向卓阳的纵容,向卓阳的疏远,向卓阳的厌烦向卓阳甚至连个理由都不愿意给他!

若即若离,忽近忽远,他就像一条狗,主人高兴了就逗弄两下,主人不高兴了就一脚踢开但是阳阳,这世界上不仅有忠犬,也有恶犬。

听着厨房传来的动静,陆明辉倏地笑了。

“阳阳,”陆明辉的声音中充满惋惜,“你怎么这么倒霉?”

“养条狗,都养不到忠心饲主的?”

“还是说,你就喜欢我这样的?”

陆明辉溜溜达达地走进厨房,靠着厨房的门打量向卓阳,目光中却不是以前那种充满独占欲的侵略性,而是戏谑的、冷淡的、充满恶意又毫不避讳的

仿佛向卓阳是他的东西,是他的物件,他有绝对的处置权。

向卓阳心尖一颤,连锅铲都没有拿稳。

就是这个眼神真好看真漂亮对,就是这样,是陆明辉强迫我留在这里,是陆明辉离不开我,是陆明辉太喜欢我,是陆明辉一定要得到我

都是陆明辉都是陆明辉

是陆明辉强迫我进入深渊,所以陆明辉永远永远不可以离开我。

对,就这么看着我迷恋我迷恋到痛苦发疯,怨恨我又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