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卓阳并没有对此评价做出什么回应，只道：“听说您的夫人姓宋？”

陆锦晟眼底刚刚褪去的一丢丢杀意又加倍回来了，他冷冷道：“向卓阳，你是真的想死。”

向卓阳的声音几乎与陆锦晟是一同响起的，他说：“宋氏集团，还挺好听。”

陆锦晟眼底的厌恶更甚：“陆氏也配？”

那群恶心的家伙最在意的东西，也配冠上他妻子的姓氏？

向卓阳笑笑，意味深长道：“但对陆老爷子而言，这恐怕陆氏倒了都让他崩溃。”

“想想吧，他最在意的东西，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的东西，顺遂他的心意一路攀岩到最高峰，他在无数人羡慕的目光中得意非凡，幻想未来更大的辉煌。”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最得意的、为他带来一切荣耀的东西，就这么，易主了。”

“它被冠上他最讨厌的人的姓氏，成了那个人的东西，从此和他、和‘陆’这个姓氏毫无瓜葛。”

“你猜，曾经对陆老爷子羡慕嫉妒恨的那群人，会不会嘲笑他？”

“你猜，一辈子都为了脸面而活的陆老爷子，在真正成为焦点之后，是享受这么多人的目光，还是发疯到崩溃逃离呢？”

会发疯。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从此陆老爷子最在意的东西、最想要得到的注目，都将成为他后半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陆锦晟听到自己可耻的，心动声。

向卓阳见状微微一笑，语气更加轻柔，生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老爷子年纪大了，做晚辈的，总要照顾着。”

“不说长命百岁，也要让老爷子活到七老八十吧？”

“老爷子身子还硬朗，活过九十，想必也没什么问题。”

“还有伯父堂哥，小叔表弟，虽说关系不睦，但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总得多多照顾不是？”

“虽说我和阿辉工作忙，平日里照顾不上，但请几个人照顾他们的钱，还是有的。”

“您放心，有我们的一口饭，就有他们的一口汤。”

“我们绝对能照顾好他们。”

“照顾”这两个字被向卓阳挑出来重读，很显然不止字面意思。

陆锦晟知道，这是向卓阳在向他保证，绝不会让这些人轻易离世，会让他们活着受罪。

“哦对，还有余子琰，也是备受伯父青睐的子侄。”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谁让伯父看重他呢？”

“那我们自然也愿意献上绵薄之力，让他和堂弟一个待遇。”

“虽然之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也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变化，但阿辉毕竟是您的孩子，答应父母的事情，总会做到。”

人走茶凉，往日余生那么漫长，你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也会有家庭事业妻儿，你交代给他们的事情，他们真的能日复一日地做下去吗？

但陆明辉能。

为母报仇，天经地义，不敢忘怀。

向卓阳的意思很明确。

与其去赌那些人在未来几千个日日夜夜中还记得陆锦晟的命令，不如相信陆明辉。

陆锦晟难看了一晚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他嘲讽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陆明辉。”

“那是当然，”向卓阳对此相当坦率，“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不为了他，我还能为了谁？”

陆锦晟哈哈大笑，那笑声古怪又凶狠，还透着一股疯狂。

“你喜欢他？”陆锦晟猛地上前一，凑近向卓阳，“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害了自己的母亲吗？！”

向卓阳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他说：“我想宋女士并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