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安盯了他好一会儿,食指不轻不重地敲在石桌上,保镖先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不由自主地与之共振,掌心里已是一片粘腻。

他害怕许盛安听不懂,又害怕许盛安听得懂。

枪林弹雨中都未曾体会过的左右为难,现在却感受了个明明白白。

许盛安落到他身上的眼神越来越放肆。

保镖先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他听到了许盛安的轻笑声。

紧接着,就是大小姐漫不经心又侵略性极强的提问“你这是在,毛遂自荐?”

将许盛安的话转述给陆明辉,向卓阳将一勺药材送进陆明辉的嘴巴,若有所思道:“她或许是在提醒我们,陆长春可以利用。”

疯狗咬到另一个品种的恶犬在许盛安的语境里,这个恶犬自然指的是许家那群人,但谁说恶犬只有一种?

可以是许家的,自然也可以是陆家的,还可以是钱家的孙家的马家的,哪一家的都行。

更有甚者,陆长春攀咬这么多人,本身就有可能是被利用算计的。

“对付陆言川?”陆明辉秒懂,“如果说以前,或许还有点困难,毕竟陆长春还有些自知之明,惹不起的人他不会去惹。”

“但现在,”向卓阳默契接话,“他膨胀了。”

放在以前,陆长春也不敢惹陆明辉,现在却敢对陆明辉摆长辈架子,陆明辉不搭理他,他还气急败坏上了。

对侄子尚且如此,对压自己一头、日日管束自己的儿子,陆长春真的没有怨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