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可以疼了，”向卓阳牵起陆明辉的手，笑得眉眼弯弯，“要吃饭了。”

有那么一瞬间，陆明辉甚至觉得向卓阳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些光亮可以穿过厚重的云层，驱散他所有的阴霾。

与向卓阳十指相扣，陆明辉点头应道：“好。”

于是两个人一起向餐厅走去。

餐厅没有开灯，而是摆上了蜡烛，多余的椅子也已经撤掉，只留下面对面的两把。

餐桌的正中央摆放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向卓阳从中拿了一朵，转而塞进陆明辉的手里，然后将陆明辉摁进椅子里，问：“喜欢吗？”

陆明辉下意识地点头。

在这一刻，他的大脑里已经装不下别的，只留下向卓阳，也理应只有向卓阳。

玫瑰的香气萦绕在陆明辉的鼻尖，微弱的烛光不时跳动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点缀的暧昧又温柔。

而摆在陆明辉眼前的，是红酒与牛排。

此情此景，不由让陆明辉想起自己曾经在D市的许诺。

要和阳阳好好聊一聊，在他们家里，要有红酒、蜡烛、玫瑰、星空和钻石

“其实晚上八点以后会更好，”向卓阳在陆明辉对面坐下，“毕竟现在是夏天，太阳下山下得晚，这个点还亮着呢，蜡烛摆的有点多余。”

陆明辉喉结上下滚动，不多余，怎么会多余呢？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向卓阳道：“但烛光晚餐嘛，没有蜡烛怎么行呢？”

“将就一下吧。”

陆明辉掐了掐掌心，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不，不将就。”

“嗯？”向卓阳有些疑惑地望了过来。

陆明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道：“不是将就。”

向卓阳没说话，只安静地看着陆明辉。

“很好，”或许是怕向卓阳误会，陆明辉再一次强调，“很棒，很惊喜，我很喜欢。”

向卓阳笑弯了眼睛，“我知道。”

在他们两个人之中，陆明辉确实是更有仪式感的那一个毕业晚会那件事发生前，陆明辉还会和他庆祝一些纪念日。

什么交友一百天纪念日、交友一周年纪念日之类的，把当时的向卓阳都搞懵了，原来交朋友这么复杂吗？怪不得大家都说什么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朋友贵精不贵多那么麻烦谁能受得了啊！

这要是多交几个朋友，杂七杂八的纪念日都能把人逼疯。

以至于在某一段时间里，向卓阳还庆幸过自己只有陆明辉这一个朋友。

后来发现其他人交朋友都不这样。

于是向卓阳又认为，或许这是豪门专有的规矩吧。

后来发现人家豪门真的没有这规矩。

所以，当初陆明辉坚持要和他交朋友到底是交朋友，还是男朋友？

向卓阳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看向陆明辉，眼神直白且露骨，再加上手中的动作非常慢，会让人有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的衣服正在被向卓阳一点一点用刀划开。

陆明辉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牛排切完，然后将自己的盘子和向卓阳的盘子对换。

“吃饭。”

陆明辉这么说，就是嗓子哑得厉害，于是他端起旁边的红酒喝了一大口。

明明没有什么隐忍的表情，切牛排的动作更是优雅干脆，但刚刚喝红酒的动作早就将他出卖的一览无余，于是向卓阳怎么看他怎么都觉得他很狼狈。

狼狈的，让人想要逗弄。

如果这个时候他去踢陆明辉的小腿会怎么样？轻轻的，不用力气的那种。

算了，向卓阳有些遗憾地想，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