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把我想得太好。”

“所以我总是忍不住在你面前装得好一点，像个正常人一样。”

“但是，阿辉”

向卓阳将陆明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陆明辉与他一起感受他剧烈的心跳。

陆明辉只感觉向卓阳的心跳声震得他全身发麻。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在云朵中穿行，飘飘欲仙。

陆明辉难得没有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因为他知道，他的阳阳愿意坦诚剖析这一切，是十分不容易的。

如果他再去怀疑什么，那可太不是个东西了。

阳阳，阳阳，我的阳阳

那两个字反复在唇齿间跳跃，陆明辉却不能说出口。

他突然感到焦躁。

陆明辉想紧紧地将向卓阳抱进怀里，就像向卓阳说的，紧到他们都觉得痛，紧到他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但现在，他只能用力扣住向卓阳的手指。

不够这样不够

而向卓阳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真的会是一个正常人吗？”

“当然不。”

“我才二十四岁，活得不如一条狗的时间占据了我人生中的四分之三，凭什么要求我做个正常人呢？”

向卓阳的声音渐渐带了些笑意，虽然还是十分轻柔，但多了些危险的味道。

“我就是喜欢你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就是喜欢看你被我撩拨的发狂，失去冷静、毫无理智地惩罚我，仿佛你的一举一动都受我影响、被我操控说是惩罚，其实很小心，我知道阿辉不想把我弄痛。”

“我就是喜欢你强硬地不允许我和其他人有过多接触，我随随便便和谁聊个天都能把你气炸对，在医院里故意找赵特助要联系方式，在D市故意和楚容旭线上聊天，明明可以用你的钱，却偏偏要让你从陆墨为那张卡里提几万块给我，都是为了气你。”

“虽然没有吃醋，但是你说‘我的未婚’这几个字还是惹到我了，所以故意冷淡你。”

“我就是这么恶劣。”

“或许日后还会比你想象的更恶劣。”

“这样的我，”向卓阳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很轻很轻，仿佛随时会散落在空气中，“或者说，真实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陆明辉：“！！！！！”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张嘴表忠心。

他喜欢他当然喜欢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向卓阳不正常，难道他就是什么正常人吗？

啊不对，他的阳阳正常得很，是阳阳对自己太苛刻了。

而他是真的不正常。

但如果阳阳喜欢，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嘘，”一只手捂住了陆明辉的嘴，他听到向卓阳暗含威胁的轻柔嗓音，“阿辉还在睡觉，睡觉的人，是不会说话的，是吧？”

陆明辉最终选择了沉默。

“剖析自己的感觉好奇怪啊，”向卓阳的语气里又多了些苦恼，“感觉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到阿辉了。”

陆明辉：“？”

向卓阳：“所以明天早上，阿辉静悄悄地走，不要让我看到，也不要让人叫我，好不好？”

陆明辉：“”

不好。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应你？

向卓阳：“不说话就当阿辉同意了。”

陆明辉：“”

没同意。

所以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应你？

向卓阳：“阿辉真好。”

陆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