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骆衍停下脚步,“他们哪里有趣?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的事,他们一天不是上课就是打游戏打篮球,没有一点意思。”

沈时雨:“......”

眼看大少爷要从同学的生活习惯上升到人生价值,他面无表情敷衍:“嗯嗯嗯,你最有意思。”

身高将近一米九、英俊到凌厉的骆衍突然止住了话题,半晌,才骄傲道:“学长你知道就好。”

沈时雨:“......”

沈时雨没再搭理天马行空的大少爷,他安静又负责地带骆衍穿过宿舍区风景画一般的青石砖路,在数不清的、下课回宿舍的同学们的注目下,到了十七栋419室。

江大宿舍是四人寝,沈时雨去时,419 的房门放肆地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他扶着骆衍坐定,打量了周围一圈。

骆衍的宿舍比一般的男寝干净许多,四个空间,2床季微霄的位置像是很久没有人住,1床柯航夸张奢侈品风、4床江从聿干净规□□,虽然风格迥异,但都收拾地利落。如果非要挑出问题,大概就是骆衍三个行李箱加一把吉他占据了大部分公共位置。

沈时雨看向骆衍:“你先在这坐着,我给你收拾东西。”

骆衍摇摇头:“急什么,先休息一下。”

“待会儿床铺什么的,哪个重哪个给航哥他们。”

正说着呢,宿舍门口扒着一个人,声音轻快嘹亮:“哈哈哈哈,阿衍,你又又又失贞了”

沈时雨回头,视线相对,那人的话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连同卷翘蓬松、打理很好的金棕色头发都耷拉了下来。

沈时雨停顿一秒,正要为他缓解一下气氛,门口又站出来一个人。

他比卷发男高半个头顶,戴着无框眼镜,是很斯文内敛的长相。他抱着三床褥子淡定道:“阿衍,别听柯航瞎说,也就是你的褥子被隔壁艺术楼那群男的偷着摸了又摸”

419室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艰涩。

骆衍沉默两秒,如同摁着圣经发誓那样庄重:“学长,这个褥子我是绝对不会再睡的。”

沈时雨扶额。

如果人的心里话可以自动生成弹幕,那他满屏都是:有必要告诉我吗?

除了骆衍,419寝室里站着的三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尴尬。

江从聿率先从震惊和宿舍自带的一丝丝诡异中回神,他向沈时雨礼貌笑笑:“学长,你好。”

沈时雨颔首作为回应。

江从聿一手搂着三床褥子,一手拽着还在发愣的柯航进了419。

他先把柯航和他的褥子扔到床上,考虑到骆衍褥子已经痛失清白,而骆衍这个大直男绝对忍受不了,他干脆把骆衍的褥子扔到了阳台,随后,他打开热水器给沈时雨倒了一杯水。

沈时雨定定看着江从聿,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讶异。

从柯航屡屡试探向他的目光,他不难猜出419的其他人对他和骆衍的关系评价与篮球队那几个学弟一致,可江从聿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甚至还能做到如此妥帖。

沈时雨并未深想,也不打算让其他人胡乱猜平白浪费时间,于是指了指骆衍,向两人说道:“我现在是骆衍的护工。”

柯航当即露出了个懂得都懂的表情。

依照骆家的家世,骆衍受了伤,还是因为开车,那必定得找人盯着。

只要是对兄弟好,柯航没什么好抗拒的,他立刻清空脑中所有的质疑,阳光灿烂道:“OKOK,学长有什么让我和从聿做的,尽管开口,我们会好好配合的。”

沈时雨放下心来,道了句谢,转身去收拾骆衍的东西。

419的人似乎习惯